他知道这件事,谢清时完全是无妄之灾。
“你是说谁?阿时还是秦予安?”
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扇形阴影。
裴砚南的手指突然顿住,指甲深深掐进玩具熊的棉絮里——明明昨天去谢清时房间时,这只熊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我说的是他们两个,两个都会没事的。”
顾琛盯着前方扭曲的雨幕,握方向盘的掌心全是冷汗。
仪表盘蓝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雨幕中闪过监控死角调出的最后影像:林姨被蒙住眼的侧脸,背景里隐约露出谢清时的衬衫衣角。
裴砚南突然笑了一声:“绑匪连勒索电话都没打。”
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打磨铁器,“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为什么要留……活口……”
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他扯开玩具熊背后的魔术贴,棉絮里掉出半颗融化的水果糖——谢清时总爱往所有口袋里塞这个。
“为什么偏偏……”
轮胎碾过积水发出濒死般的呻吟,裴砚南突然将额头抵在车窗上,玻璃的凉意渗进皮肤,“我甚至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
他捏着那颗黏糊糊的糖,想起从来都没有勇气向谢清时表达自己的心意。
顾琛瞥见后视镜里裴砚南发红的眼眶,当初的电话里,他沙哑的“给秦予安多派些人手”的提示还带着电流杂音在耳畔回响。
“右转。”
机械女声刺破车内死寂。
裴砚南猛然直起脊背,挡风玻璃上扭曲的厂房轮廓正在暴雨中显形。
十二辆黑车楔形阵列撕开雨幕,远光灯劈开铁门锈迹时惊起铁灰色蝙蝠群。
顾琛踹开车门的瞬间,玻璃碴在定制皮鞋下爆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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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南扯断的领带飘落在泥水里,镀锌铁棍抵着雨水划出寒芒:“一定要小心!”
液压机的轰鸣从厂房深处传来。
花臂男人正将铁链绞紧在林姨颈间,生锈齿轮距她太阳穴仅剩半掌距离。
“哐当”巨响中,裴砚南踹飞的铁门擦着绑匪耳侧砸进控制台,飞溅的铁屑引燃了泄露的机油。
蜈蚣疤男人从承重柱后暴起,钢管带着风声砸向顾琛后脑。
反关节技的脆响混着惨叫炸开时,顾琛已经拧断对方手腕。
“人呢?!”
满地血泊里躺着奄奄一息的谢清时,却不见秦予安的踪影,生锈的液压机正往下滴黑红色液体,分不清是机油还是人血,顾琛喉结痉挛般滚动。
“什、什么人......”
花臂男踉跄后退撞上液压机,瞳孔地震般颤动。
蜈蚣疤男抄起锈迹斑斑的扳手偷袭的刹那,顾琛指间寒光乍现——战术匕首穿透手掌钉进铁架的声音混着骨裂声炸响。
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中,顾琛拧转刀柄:“秦予安在哪!”
“邮轮!杰哥带他上邮轮了!”
花臂男喉咙里挤出变调的嘶吼,铁链随着发抖的腿哗啦作响。
刀刃又转了十五度角,顾琛掐着他脖子撞向钢筋:“目的地?”
“金……金三角!老鬼介绍的,要把他高价卖了!”
花臂男喉骨在顾琛指间咯咯作响,踢翻的机油顺着裤管漫到谢清时身下,“我知道的都说了,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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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我甚至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