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的人已经在枫桥别墅外蹲守了整整两天。
第三天清晨,浓雾还未散尽时,终于等到了机会——林姨穿着一身素色棉麻衣裤,提着藤编食盒开车出了门。
晨雾中,她刻意避开主干道的监控探头,却不知道王杰的马仔早已在梧桐树后架好了长焦镜头。
镜头里,食盒边沿沾着的山楂糖霜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未干的血迹。
......
谢清时的公寓门前,感应灯在裴砚南拉开门时骤然亮起。
昏黄的光线在他眼下投出青灰的阴影,将那张向来温润的脸衬得格外憔悴。
“林姨?”
裴砚南的声音有些哑,他侧身让开时,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毛巾——十分钟前刚给谢清时擦过打翻的燕麦粥。
“您怎么这个点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沾着晨露的食盒上,藤编缝隙间隐约可见暗红的山楂渍。
“裴先生,是您啊?清时少爷呢?”
林姨的视线掠过鞋柜——那双东倒西歪的洞洞鞋还保持着一周多前被踢掉时的姿态。
右脚的玲娜贝儿挂坠沾着干涸的皮蛋粥,米粒已经发硬,正是谢清时最后一次下楼时打翻的早餐。
“他在楼上,已经很久都没下过楼了。”
裴砚南弯腰递过软胶拖鞋,新买的防滑底在玄关灯下泛着青白的光。
玄关镜映出他后颈的医用胶布,昨夜谢清时梦魇时挣扎时抓伤的。
“那他醒了吗?我想上去看看。”
林姨的钥匙扣突然发出轻响,那只褪色的绒布小熊在颤抖——十二年前谢清时用零花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如今左眼的纽扣已经开始松动。
“已经醒了。”
裴砚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的医用胶布,昨夜谢清时梦魇时抓出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
他抬头望向旋转楼梯,喉结滚动间咽下那句“秦予安怎么没来”。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投在旋转楼梯上,斑驳的光影像是被撕碎的旧照片。
林姨踏上第一级台阶,突然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赤着脚踩过满地的纸页。
月光紫的遮光帘将房间割裂成混沌的暗室,谢清时蜷在懒人沙发堆垒里,脚边散落着拼图碎片——那是他和秦予安花三个月拼好的《星空》,此刻梵高的旋涡化作了满地支离破碎的星子。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谁?”
沙哑的嗓音混着加湿器白噪音,像被砂纸磨过的天鹅绒。
“是我。”
林姨轻轻推开门,暖黄光晕里浮动着细尘。
她看到地板上散落的合照,玻璃裂痕正好横贯照片里两个少年在游乐园的合影——秦予安正把糊在谢清时鼻尖上。
“来给您送山楂脯的,您尝尝。”
她装作没有看见对方泛红的眼尾,跪坐在羊毛毡地毯上,笑着打开藤编食盒。
第三层藏着的糖霜小熊饼干,是照着谢清时最爱的泰迪熊模具烤的。
“好,谢谢您,还亲自跑一
第202章 林姨知道您受委屈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