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南的掌心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远处街道亮起零星灯火。
他想起大哥的衣服总带着薄荷糖的味道——那是每次替他挨完家法后,裴砚忱都会往嘴里塞一颗止疼。
“哥,谢谢你。”他的额头抵住窗框,呵出的水汽在玻璃上洇开一片朦胧,“这句话……”手指无意识描摹着雾气里的轮廓,“从你替我烧了国际钢琴赛报名表那天就想说了。”
记忆里,裴家老宅的书房里永远飘着雪茄味。
兄弟俩的童年是镶在檀木框里的——六岁学看财报,十岁练品红酒,哭闹会被管家记进黑皮笔记本。
裴砚南至今记得那本子的烫金标题:《继承人行为矫正记录》,大哥的名字后面跟着四十六个红叉,他自己只有九个。
几个月前他拖着行李箱溜去机场时,给裴砚忱发的邮件只有五个字:“学术交流,三年。”
后来父亲派人查岗的电话,是裴砚忱在纽约凌晨三点接的:“我在教他做并购案呢。”
视频背景里传来伪造的键盘敲击声,而他当时都在喜欢的人身边。
“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哥。”
裴砚忱突然笑出声,震落桌角相框上的浮尘。
照片里两个少年并肩坐在琴房台阶上,十五岁的他抱着断了弦的小提琴,十三岁的弟弟举着融化的冰淇淋往他衬衫上蹭。
“当年要不是你往我琴盒塞满橡皮鸭……”
他的拇指摩挲着照片边缘泛黄的一角,“我早被养成第二个父亲了。”
“而且,只替你瞒了一个月,也没帮上多大忙。”
“远在千里之外,照顾好自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解决。毕竟也不能白长你两岁,白让你叫二十多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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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溺地说着,屈指弹了弹相框玻璃,晨光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跳跃。
“好。”
裴砚南点头,挂断电话后推开虚掩的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谢清时正蜷在沙发上撕扯病历,雪白的纸屑落满地毯。
“阿时,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裴砚南半跪在地毯上,指腹轻蹭着那人发颤的指尖。
尾音在空气里蜷成柔软的弧度,仿佛稍重的呼吸都会惊碎窗棂上停驻的暮色——那抹光正悬在谢清时发梢,摇摇欲坠。
但谢清时只是摇头,不开口说话,将手默默抽回去,突然咬起自己的手指关节缩成团。
同一时间,枫桥的角落里,秦予安也正咬着自己的拇指将自己缩在阴影里。
脚边的手机在昏暗中持续闪烁中,沈从冕的消息如同索命符般跳出来:
[19:03]小少爷,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19:05]老爷让我查您和顾氏集团顾总的关系,您放心,我什么都没查到。
但您最近要多注意,如果真的和顾氏集团的顾总有什么往来,注意别被发现什么端倪。
[19:07]老爷已于五天前和陈博退了您和陈家千金的婚约,您以后不用再担心联姻的事了。
[19:09]不过老爷子查到您经常给福利院捐款的记录了,他有计划以冻结账户的手段逼迫您回家,您要早做打算。
[19:11]如果您看到了消息,麻烦回我一下,我很记挂您。
喜欢。
第197章 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