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
被逼迫到如此境地,秦予安逃无可逃,不说也得说。
他把手摊开,平静地放在裴砚南眼前,医用纱布渗出的血珠正巧滴在对方铮亮的皮鞋尖。
“哎呀,小少爷,这怎么弄的?”
看到秦予安掌心蜿蜒的血线,最先被刺痛的还是对他最好的林姨。
她踉跄着扑向床头柜,慌乱地翻找床头散乱的医药箱。
“快,先止血。”
终于从医药箱底层拽出止血纱布后,她匆忙着脚步向秦予安去,转身时被矮凳绊了个趔趄,膝盖磕在雕花床沿也顾不上疼。
“没事的,碎片不小心划的。”
看到林姨枯皱的手捏着纱布往他伤口上裹,却被早已被血浸透的绷带粘在翻卷的皮肉上,秦予安用未染血的左手覆住她青筋凸起的手背,冰凉的指尖在老人褶皱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那手背呢?这分明是抓伤。”
林姨忍下眼泪,颤抖着抓住对方的手翻转过来,手背赫然是三道新鲜抓痕,正是裴砚南方才用指甲生生剐蹭留下的。
“这是今早被野猫……”
“裴砚南,你敢伤他?”
秦予安的解释还未说出口,就被顾琛提高音量的声音盖住,他跨步来到裴砚南身边,鎏金床柱映着他暴起的颈侧血管。
“没有,是他从我怀里抱阿时的时候不小心刮的,裴先生不是有意的。”
看到两人又争执起来,秦予安急急截断话头。
顾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勉强相信了这套说辞,可他转头就对裴砚南说,“给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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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这话的是我!”
裴砚南暴怒着屈膝顶开顾琛的压制,反手将他推撞在雕花案几上。
青瓷茶盏应声碎裂的脆响中,他裹着瓷器迸裂的刺耳余韵怒吼出声,“你早知道秦予安手里攥着玻璃碴,还放阿时单独上楼!”
“为了秦予安,谁都能被你‘忽视利用吗?”
哪怕那个人是你兄弟心爱之人?
“是你……让阿时上楼找我的?”
两人的硝烟中,秦予安悄然出场,他低声询问顾琛,破碎的气音裹着喉间翻涌的血腥气。
“是。”
在秦予安灼热的目光中,顾琛紧绷着下颌线点头,深灰西装下摆还沾着和裴砚南刚才争执时蹭上的墙灰。
“为什么?”
秦予安浑身颤抖,他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贴近了顾琛。
“你明明知道我那副鬼样子不想被人看见,尤其是阿时。”
他声音里带着砂纸打磨过的嘶哑,攥着顾琛衬衫前襟的手指关节泛白。
桌上还摆着冒着热气的枇杷膏,深褐液面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枝形吊灯。
“我知道。”
顾琛声音很低,仿佛被重物压着,他不敢抬头看秦予安的眼睛,目光始终锁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对方领口散开的第二颗纽扣在视野里晃成虚影,清晰可见锁骨上的疤痕。
“那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看到顾琛一副不解释也不辩驳的模样,秦予安气极,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墙角的立式座钟发出沉闷的摆动声,与拳头撞击肋骨的闷响混在一起。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我发疯的样子?又为什么要让这件事情变得不好收拾?”
裹挟着柑橘苦艾香的气息扑在颈侧,顾琛就纹丝不动地承受着拉扯,左手只虚扶在秦予安后腰防止他撞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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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他看见了我手心的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