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舌尖泛金丝小枣甜意
——想起1939年腊八，她偷房东太太枣子煮甜汤：34;振林，枣子要煮到皮开肉绽，甜汁才渗得出来。34;
此刻甜混着硝烟苦，像极了我们的爱情——甜时要掰开苦壳，苦时又藏着回甘，如今苦壳已碎，只剩回甘刺喉。
胡德林忽然指岩洞顶：34;副班长，快看！34;
一只蜘蛛在结网，月光透过石缝将蛛网照成银帘。
胡福才伸手去摸，被胡德林拍开：34;别碰，这是咱哨兵，鬼子来它先知道。34;
这话让我想起雪晴印刷厂的三花猫，总趴在滚筒打盹，听见日军皮靴声就竖耳朵——那猫后来被日军打死，她偷偷埋在印刷厂后院，立了块刻着34;忠勇34;的小碑，碑上的34;勇34;字少刻了一竖，像猫尾巴。
马班长在洞口喊：34;都系紧鞋带，等会儿跑盘山道！34;
他将刚刚激战后缴获的日军钢盔挂在脖子上，瞪大的眼里映着我们的影子。
胡福才转头撞我肩，山东腔带颤：34;副班长，雪晴姐的纸船，真能漂到咱这儿吗？34;
我摸他发间草屑：34;能的，就像樱花总会开到狼牙山，她的纸船也总会漂到该去的地方。34;
这话既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雪晴，你说每个中国人骨头都是山，那你的骨头，是不是已化作护城河水，托着纸船向我驶来？
远处传来军靴声，我握紧石头：34;又来了。34;
指尖触到胸前樱花刺青，随心跳发烫——那是她一针一针刻进我皮肤的，此刻似要烧穿血肉。
雪晴，若你能看见，就把所有情报折成纸船吧，我会守在这悬崖，接住每一艘船，就像接住你带血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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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渗血信笺湿（1941年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