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红像极了蕲年宫的宫墙。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一群乌鸦。34;你该帮政儿。34;
我听见自己说，34;只有他坐上王位，你我才能活。34;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窗外忽然响起马蹄声，是子楚到了。
她迅速整理好衣袖，面上恢复王后的端肃：34;相邦说得对，政儿才是最重要的。34;
子楚进门时，我闻到他身上有华阳夫人的百合香，却看见他腰间挂着赵姬的断镯——那是我三年前让人熔了重打的，此刻却成了他们恩爱的象征。
34;不韦，34;他笑着拍我肩膀，34;听说你给政儿刻了木剑？寡人也要讨一柄，刻上39;定秦39;二字。34;
我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赵姬腕间的勒痕。
这对君臣，一个在枕边藏刀，一个在袖里藏剑，倒真是般配。
34;相邦来得不巧，34;她转身走向内室，寝衣下摆扫过青砖，34;梅花开了十九朵，方才被风折了三朵。34;
我跟着她进屋，闻到龙涎香里混着一丝陌生的男子气息。
墙上挂着幅新画，画的是巫山云雨，可神女的衣袂却被撕去一角，露出底下的墨团——像极了当年我送给华阳夫人的那幅。
34;这画......34;我刚开口，她忽然抬手将茶盏砸向墙壁，瓷器碎裂声中，我看见她眼中跳动的火光：34;相邦觉得如何？比你送的那幅，可更鲜活些？34;
茶盏碎片溅在脚边，我注意到她腕上的玉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道淡红的勒痕。
34;赵姬，你......34;我伸手想碰她的手腕，却被她一把推开。
34;别叫我名字！34;她抓起案头的玉枕，狠狠砸在地上，34;你眼里只有王后娘娘，哪还有什么赵姬？34;
玉枕裂开的瞬间，掉出卷细绢，我瞥见上面的字迹，是34;嫪毐34;二字。
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曳，将她的影子扯得扭曲变形。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34;知道吗？嫪毐说，我比华阳太后年轻，比夏姬漂亮，不该被困在这宫里当活死人。他还说......34;
她凑近我， 呼吸间带着酒气，34;他说我弹琴时，比邯郸城里所有的姑娘都好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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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雍城变?毒祸始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