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看起来很忙实则不知道忙些什么。”
“如果我不提出教她射箭,你觉得她会琢磨保命的法子吗?”
洛愿烦躁地直接舀个元宵堵他嘴,“不许再说了!她的不容易你们这些大男人不懂,每个人要的不一样。她开医馆、传授医术、你们看不见啦!”将瓷碗塞到他手上,满脸不高兴别过头。
相柳见她撇着嘴,气恼地盯着毛球。口中食物外皮软糯,咬破后里面流出甜蜜的内馅,有着坚果粒,香脆且甜而不腻。
相柳抿住笑意,淡定地吃着甜品,“她的弓箭我教的,她的医馆与传授医术你提出来的,假如没有这些,她在做什么?每日做做毒药?陪涂山璟谈情说爱?参加宴会?这是身处权利中该做的事?”
要不是打不过,洛愿真想锤爆他的头,“你多吃点行不行,能不能别说了。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相柳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能护得她几时?倘若不是你背后说动防风意映,借着蛊虫这事,延长那位老太太的性命,我想涂山家那位孝顺狐狸最后不娶也得娶。压着玱玹让他别过于算计,我想他还得将你姐姐摆在更显眼的位置,替他吸引视线。你一点点将她拉出权势的漩涡,玱玹一句话,你的功夫只是徒劳。”
如果不是玱玹对她有些忌惮,小夭开医馆这事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她又替玱玹解决掉一部分压力,才换得她姐姐目前的日子。
“小废物,大废物那不叫善。没本事只有善心,到最后别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利用算计大废物的善心,到时候连累死你。”
九凤觉得今晚相柳格外顺眼。一个帮着夺权的王姬想着长相伴,长相依。丢在叫花子堆里饿几天,什么相守相依,都不如吃饱活着重要。
背靠皓翎王、西炎王,两人还都放过话。大废物不仅不借此建立起势力,以此帮助玱玹夺位。反而天天想着她的那位狐狸,天天指望她的狐狸帮助玱玹,被人架在火烤,还在“哥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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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翎王与西炎王主动给东西还不要,还得小废物厚着脸再去要回来。
要是与他结印的人是大废物,他情愿自杀!
洛愿.......耳边有位大爷,识海还有一位大爷,大爷们一定得在今天过够批评的瘾?
“相柳大人,换个话题,你骂我三心二意行不行?你骂我处处留情行不行?你别说她了,她现在好不容易过得快乐点,咱们别看这么通透行吗?”
凤哥,你也骂我色,骂我废物行不?消消火,别动小夭嘛,我就这么一个血脉至亲,死了我真得哭死。
九凤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变过吗?你为别人改变过吗?皓翎王要是年轻几千岁与你同辈,你早对人家下毒手了。”
路过的叫花子都得关心一下,给点钱。她眼睛里哪有那么多事!
洛愿........你还是别骂了。
“骂你做什么?你自己都知道你多情,乐在其中。我骂你岂不是剥夺你的快乐?”相柳抿着笑瞟了她一眼,吃着碗里最后一个甜品。
洛愿见他吃完,让毛球去重新换泉水,打开箱子又取出一包无馅的小汤圆,泉水沸腾后将小汤圆倒入里面。
“还是你们妖族的生活方式好,随心所欲,自己有事做又不纠结情情爱爱。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会将喜怒哀乐系在一个人身上。感情不伤人,伤的都是用情至深的人。”主动开口转移话题,再说下去,什么心情都没了。
洛愿倒完小汤圆,笑得粲然。“有始有终也好,有始无终也罢,我之所以会在乎自己的结局,是因为我无法掌控与预测。我最后会变成什么?怪物?魔修?或者一直这样。不管成什么样,有些路总得有人走,就当我为后面的人探路,留下经验。”
相柳敛眉低垂眼帘的瞬间,压住眼里的海啸,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面容。“只要守住本心,身份地位如何转换,你的性子总会找到快乐。”
洛愿舀起小汤圆,从袖袍取出一个小瓶子,挖出一勺桂花蜜,搅拌在里面。
木犀就是桂花,桂花温肺化饮,散寒止痛之功效。桂花的香气能缓解焦虑,改善失眠。
“你尝尝。”洛愿将碗递给相柳,再次做了一碗,递到毛球。“毛球,你们鸟族是不是天生就傲娇,你长得可可爱爱,怎么性子那么像烈阳叔?”
相柳舀了一勺,慢慢放入口中,余光注视着她与毛球叽叽喳喳说话。“听说岳梁连宫中晚宴也没资格参加,干农活还被西炎王派人盯着,他怎么惹你了?”相柳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好似没熟。”
没熟?洛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张嘴吃了一勺,细细咀嚼,“熟啦,它口感是这样的,我在里面混了树薯粉,所以比刚才的元宵要有嚼劲。树薯有毒性,处理起来比较繁琐,不适合大量种植,当个甜品吃。”
相柳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甜品。洛愿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这么冷的天气,食物见天就冷。“你吃快点,还有许多新品。”
“幸好我比旁人吃的多,不然得积食。”相柳看向她时不由得勾起笑意。
洛愿瞧着他笑,没事多笑,长得那么好看不笑多浪费。“你这个脑袋吃饭,另外八个脑袋不嫉妒吗?”
相柳喉间溢出笑声,她怎么这么多想法。“有次饿急了,这颗头差点把另一颗头吃了。”
洛愿瞠目结舌地盯着他,这么狠吗?自己吃自己?凤哥,你不会也干过这事吧。
“我干你大爷,他一颗头一条命,我一颗头半条命,你觉得我们没事吃这个?”
洛愿撇了撇嘴,逗她好玩?“你现在咬一口,给我看看。”
“现在不饿,下次饿了吃给你看。”相柳隐忍着笑意,有条不紊地吃着甜品。“你还没说岳梁怎么着你了。”
“我让他带人过来学习安装水车,结果他为了糊弄我,带了一队士兵。让我在冷风中等了三个时辰才姗姗来迟。此事刚好被西炎王知道了,他挨罚呗。”
相柳面不改色,“他被打得剩下一口气,没等养好伤就被西炎王派人催促着干活。”
“别说这个了,杀鸡儆猴,我也没想他真杀鸡。”洛愿只是想给岳梁一个教训,老头已经给了,她也不会追究。
“我发现你好似永远不会恨人?”相柳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管别人做了什么,她会反击,会有隔阂,却能再遇一件事时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更不会纠结爱恨恩怨。
洛愿拿起木棍掏出埋在火里的红薯与芋头。“事多哪有时间纠结小事,不是不会恨人,只不过没触碰到底线而已,爱恨都需要精力。雷都挨过了,还怕你与我哥那两下?岳梁也是那晚做的太过分,他平日偷懒耍滑,你看我搭理他吗?那晚那么多人,我若不拿出态度,传扬出去,我以后别混了。”
“你怎么看赤宸?”相柳拿过她手上的木棍,将一个个烤得像碳般的红薯拨出来。
相柳今晚怎么这么爱聊天?防风邶上身?“我还能怎么看,自己爹,外面骂得再难听,我也不可能随着大家骂。外人不懂他,骂他,恨他,自己的女儿也跟着一起,他死了也会难过。”
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并不是人人都以为赤宸是大魔头。进入军营,观察离怨、应龙等身经百战,经历过冀州大战的老将。他们不过是碍于如今立场,选择沉默。
内心对于赤宸的评价没有外人那么不堪,甚至有一丝敬重。
“我也不在乎你的名声,明面圣女与相柳毫无关系,暗地谁知道咱们大晚上在这里烤红薯?世人只看他们看到的,听风是雨。就算他们知道我们俩又怎么样?他们不过是看在我爹娘都没了,闲的没事背后议论私事,我爹娘但凡有一人活着,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何况我与你还没死!”洛愿白了他一眼,聊些没营养的话题。
相柳手中的木棍轻拨着焦黑的烤红薯,炭火映着他俊美的侧脸,听她承认赤宸是她爹时,他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她的坦荡像细针扎进心口——不在乎骂名,不在乎世人眼光,甚至不屑那些闲言碎语,只固执地护着血脉与真心。
“何况我与你还没死。”在他耳中反复回响,像野火燎过荒原——她连生死都敢与他并论,
汹涌的情绪几乎要从眼底漫出来时,他却倏然低笑出声,唇角勾起惯常的讥诮弧度,仿佛刚才一瞬的失神只是火光晃眼的错觉。白衣随风轻振,所有波动被迅速敛回冰冷皮囊之下,唯余指尖残留一丝颤抖泄露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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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山间互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