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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徽六年三月的早朝,太极殿的梁柱间还浮着未散的寒气。
     李治坐在龙椅上,指尖划过案前的奏疏,上面是武媚娘让人昨夜递上来的折子,字迹工整,列着十三个人名
     屈突通、武士彟、殷开山…… 都是武德年间的功臣,如今大多已过世。
     “武昭仪说,这些人当年随先帝定天下,如今子孙或已零落,该追赠官爵,以彰其功。”
     李治把奏疏推给侍中,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此事,你们怎么看?”
     侍中捧着奏疏翻看,纸页边缘有些发卷,显然是被反复摩挲过。
     “屈突通当年守河东,力抗刘武周,至死不降;武士彟是太原元从,当年倾尽家资助先帝起兵。”
     他顿了顿,抬头道39;:
     “昭仪说得是,这些人确该追赠。”
     阶下的百官没什么异议。武德功臣的后代如今多散在地方,追赠官爵不过是换个名号,既不占实职,又能显朝廷不忘旧功的体面。
     只有吏部尚书皱了皱眉,低声对身边的侍郎说:
     “武士彟是武昭仪的父亲,这追赠怕是有私嫌吧?”
     侍郎没接话,只是朝龙椅的方向瞥了一眼,见李治正看着他们,连忙低下头。
     退朝后,李治去了立政殿。
     武媚娘正对着一堆旧档核对功臣的履历,案上堆着《武德实录》的抄本,其中一页折着角,写着屈突通归唐时的情景:
     “通被擒,先帝亲解其缚,曰:‘何相见晚也。”
     “圣人您看,屈突通的孙子现在只是个县丞,当年他爷爷可是刑部尚书。”
     武媚娘指着档册上的小字:
     “还有武士彟的儿子,袭了应国公的爵,却在荆州做长史,多年没升迁。”
     李治拿起武士彟的旧档,上面记着他贞观九年卒于荆州都督任上,陪葬献陵。
     “追赠他为礼部尚书吧。”
     李治在纸上写了个 “礼” 字,墨迹很快晕开:
     “屈突通当年是左光禄大夫,追赠司空,算是合宜。”
     武媚娘看着上面黑字没说话,只是把早已备好的官爵名单递过去,上面每个名字后面都注着拟赠的官职,与李治的意思竟相差无几。
     “这些都是按国典算的,没敢逾制。”
     她轻声道,案上的烛火晃了晃,映得她鬓角的珍珠耳坠微微发亮。
     三日后,吏部的告身文书送到了各功臣家。
     屈突通的孙子屈突诠正在长安等候调遣,接过 “追赠司空” 的告身时,手都在抖。
     他祖父的灵位供奉在家庙,牌位上还是当年的 “左光禄大夫”,如今总算能换块新的,刻上 “司空” 二字。
     他当即备了祭品,往家庙去,路上遇见武士彟的儿子武元庆,对方手里也捧着告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武元庆回府后,把告身扔在案上。
     继母杨氏进来时,正看见他用指尖划着 “追赠礼部尚书” 几个字,语气带着嘲讽:
     “若不是妹妹在宫里,父亲哪能得这个体面?”
     杨氏没接话,只是拿起告身仔细折好,放进樟木匣里,和武士彟当年的授勋文书放在一起:
     “哎呀,

第447章 加赠武德功臣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