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达就是我!若不是你阻止!我早就跟房遗爱和离了!”
李治后退半步,玄色衣摆扫过青砖。
他盯着高阳凌乱发间那支金步摇
正是自己去年赏的生辰礼:
“朕何时阻止过你与辩机?”
高阳突然大笑,笑声撞在石壁上碎成回声:
“你问何时?贞观二十三年,你刚被立为太子,就派人封了大总持寺!辩机被调去译经,从此再没见过面!”
她猛地抓住铁栏,指节泛白;
“你敢说这不是故意?”
李治喉结动了动。
那年父皇病重,他确实下过旨整顿寺院,却从未想过会断了两人来往。
此刻看着高阳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替自己挡戒尺的模样。
“那是礼部的旨意。”
他别开眼,声音发闷:“况且辩机已死多年,你何必为了已经魂归阴司的和尚,破了我与你的姐弟之情!”
“可辩机是被阿耶腰斩的!”
高阳突然扑到铁栏前,铁链哗啦作响惊得狱卒举灯凑近。
她盯着李治,喉间发出破锣般的声响:34;若不是你断了生路,我怎会让他去偷玉枕!34;
话音未落便瘫坐下去,腕间银镯磕在石板上,叮叮当当混着更鼓响。
34;你做了皇帝...可曾想过我困在驸马府那些年?34;
李治低头看靴上泥点,想起贞观二十二年,他去府里探病时,看见高阳窗台上晒着辩机写的经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高阳突然笑起来,又猛地用拳头砸地。泪水混着草屑糊在脸上:
34;天家?不过是座活死人墓!34;
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疤:
34;当年阿耶逼我嫁给房遗爱,说这是笼络房玄龄的棋!34;
隔壁牢房传来锁链声,巴陵公主的声音飘过来:
34;你说要为宗室清君侧...34;
34;清君侧?34;
高阳抓起稻草往铁栏外扔:
34;我只想带辩机离开长安!我有什么错!34;
她忽然安静下来,用指甲抠着石缝里的泥:
34;十几年前,我遇见他时,他正在译《金刚经》... 你知道他袖口总沾着什么吗?是抄经的朱砂。34;
更夫敲过三更,雪片大了些,落在高阳肩头化出深色水痕。
李治想起那年自己刚被立为太子,确曾下旨整肃寺院,却不知会把辩机调去弘福寺译经。
此刻看着姐姐散乱的发髻,突然记起及笄礼上,她躲在廊柱后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去找李治告诉说他,自己不想嫁给房玄龄的次子!自己只想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34;房遗爱就是个废物!34;
高阳又笑起来,笑声在牢房里打转:
34;可阿耶说,公主的婚事没有私事。34;
她解下头上金簪扔在地上,簪头镶的东珠滚到李治脚边:
34;我偷玉枕给他,不过想让他换些好墨... 谁知道会害了他...34;
巴陵公主的咳嗽声突然急促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34;所以你拉拢元景叔谋反,其实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34;
34;是又如何?34;
高阳捡起金簪在墙上刻字,簪尖刮过石壁的声响像极了小时候她用银簪在他手心里画字:
“反正都是棋盘上的子,不如自己执一次棋。”
她忽然抬头看李治,睫毛上凝着雪珠:
“稚奴,你说对吧”
李治闭起双眼无奈道:
“真是疯了。”
喜欢。
第397章 大理寺囚笼金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