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自沔阳一败后,十分气恼。自率3万精骑去攻晋中,留张翼镇守沔阳。马超军先锋胡车儿,本是羌人,作战十分勇猛。
风像千万匹怒马,从西北大漠狂奔而至,卷着沙砾,卷着枯草,也卷着血腥,扑向晋中平原。太阳悬在头顶,惨白得像一只被戳瞎的眼,沙粒打在甲胄上叮当作响,仿佛细小的牙齿啃咬铁骨。
胡车儿一骑当先,赤裸的胸膛被烈日镀成古铜,肌肉块块隆起,像被战锤敲过的铁锭。旧疤纵横,新伤未敛,每一处刀痕都在诉说草原的法则:活下来的,才是狼。他腰畔悬着七颗魏卒首级,发辫穿过耳洞,在马颈旁甩来甩去,血已凝成黑色的壳,却仍散发出刺鼻的铁锈味。胯下黑马名唤“追风”,原是祁连山野马,性子烈得像火,此刻却被胡车儿勒得脖颈青筋暴起。
“儿郎们——!”
他用羌语长啸,声音像刀口滚过砂岩,粗粝、锋利。五千羌骑应声散开,黑压压铺成一张弯弓,又像狼群张开的弧阵。马蹄踏沙,飞尘遮天,远远看去,仿佛一条怒龙正昂起鳞甲,择人而噬。
对面,魏军旌旗猎猎。钟绅立于中军大纛之下,银甲映日,面庞却苍白。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衣领,像一条条冰冷的蛇。他眯眼,看见羌骑阵形看似散乱,实则前轻后重、左右呼应,分明是草原猎杀的老把式。片刻之间,令旗翻飞,魏军两翼铁骑如鹤翼展开,重甲铿锵,弓弦拉成满月。
两支铁流轰然相撞!
没有试探、没有号角,只有钢铁与血肉的原始轰鸣。胡车儿弯刀划出弧月,第一名魏骑的头颅高高飞起,腔子里的血喷成红色雾幕,溅了他一脸。他舔了舔唇,尝到温热的咸腥,眸子瞬间亮得吓人。
“随我——撕开魏狗的心窝!”
他猛地一夹马腹,追风长嘶,人立而起,又似利箭离弦。羌人亲卫紧随,十三骑排成锋矢,像一柄烧红的锥子,狠狠扎进魏军腹地。箭矢呼啸,三名亲卫坠马,被乱蹄踏成肉泥。胡车儿连头也未回,只反手一刀,劈开侧面刺来的长槊,顺势削掉对方半张脸。
钟绅在高处看得分明,心头一沉:那羌将直奔自己而来!
他摘下铁胎弓,三箭连珠,却都被胡车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过。箭矢贴耳而过,割断几缕发辫,血珠在空中划出细线。钟绅弃弓,拔刀,刀背暗红,镶铜吞口,刃口却亮得像一泓秋水。
十步、五步、三步!
两马交错,刀光
第446章 羌人逞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