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沙头城,就是敦煌郡的第一道险关,也是塞外最重要的军事要地——玉门关。
玉门关是汉代河西走廊西端的重要关隘,始建于汉武帝时期(约公元前111年),位于今甘肃省敦煌市西北约90公里的戈壁滩上,因西域玉石经此输入中原而得名。玉门关地处疏勒河南岸,控制水源要道,周边戈壁广袤,自然环境严酷,故有“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苍凉诗境。险关之侧筑有疏勒城,原为疏勒国的都城,后被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以后多为汉军把守,一关一城互为犄角,可谓易守难攻。
西海的湖水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涟漪,仿佛千万片碎裂的铜镜漂浮在水面上。白善站在湖畔,靴底陷入潮湿的泥沙,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会带起一串浑浊的水泡。他望着湖对岸隐约可见的沙丘轮廓,那里,通往玉门关的道路如同一条被晒干的蛇皮,蜿蜒消失在戈壁深处。
34;将军,三思啊!34;廖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砂砾摩擦般的粗粝感。这位副将的铠甲上还残留着沙暴留下的刮痕,在暮色中泛着暗淡的光。34;我军新遭沙暴,兵疲马乏,玉门关又...34;
白善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打断了廖化的话。他的手掌边缘结了一层薄茧,在湖风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压抑的兴奋。远处,几只水鸟掠过湖面,翅膀拍打出的水珠在空中短暂停留,像一串散落的珍珠。
34;你见过玉门关吗,廖将军?34;白善突然问道,声音低沉得如同远处戈壁上传来的风声。
廖化愣了一下,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34;未曾亲见,只闻其险。据说连春风都...34;
34;都度不过玉门关。34;白善接过话头,嘴角扯出一个干裂的微笑,34;诗里是这么说的。34;他转过身,眼中跳动着某种危险的光芒,34;但沙暴可以。34;
湖岸的碎石在两人脚下嘎吱作响。廖化皱起眉头,脸上的风霜刻痕更深了几分。34;将军的意思是...34;
34;出其不意,攻其不备。34;白善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一枚钉子敲进木头,34;西凉军绝不会想到,刚刚经历沙暴的我们会立刻发起进攻。34;
廖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34;可我们只有不到五千人,其中还有两千是新兵。玉门关据传有...34;
34;五千守军,我知道。34;白善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34;但守关的是成宜,不是马超。34;他说出这个名字时,湖面突然掀起一阵微风,吹皱了倒映在水中的晚霞。
两人陷入沉默。远处营地传来士兵的交谈声和战马的嘶鸣,混着湖水轻拍岸边的节奏,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廖化盯着白善铠甲上那道被沙粒磨出的凹痕,思绪翻腾。他太了解这位同僚了——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34;至少等张将军的主力...34;廖化做着最后的努力。
白善摇摇头,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剧烈摆动,像一簇燃烧的火苗。34;等主力到了,西凉军也准备好了。34;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34;你想想,玉门关为什么叫玉门关?34;
廖化眨了眨被风沙磨红的眼睛,不明所以。
34;因为那里是玉石之路的咽喉。34;白善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性的热切,34;拿下它,就等于掐住了河西走廊的脖子。张将军会明白这个道理的。34;
湖对岸,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黑暗如同潮水般漫过戈壁。廖化感到一阵无力的寒意爬上脊背。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白善了。
34;那...将军打算如何部署?34;廖化最终妥协道,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沉重。
白善的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他蹲下身,用佩剑在潮湿的沙地上划出几道线条。34;这是西海,这是沙头城...34;剑尖移动,勾勒出一幅简陋的地图,34;玉门关在这里,疏勒城在其侧,相距不过十里。34;
廖化也蹲下身,看着那道代表玉门关的深刻痕迹。他注意到白善在疏勒城的位置多戳了几个点,像是在强调什么。
34;宋扬。34;白善突然说,剑尖重重地点在那些小点上,34;疏勒城守将。知道他是谁吗?34;
廖化摇头,头盔上的铁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34;宋宪的同族。34;白善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34;而且是马氏兄弟不待见的降将。34;
廖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34;将军是想...34;
34;分兵。34;白善站
第414章 西出玉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