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她欺骗陆正堂在前,本想等着板上钉钉,到时候即便陆正堂有意见,也不能再说什么,要生气,就由着他生气,反正苏文月的目的达成,其余的她都无所谓了。
“张婶准备晚饭。”究竟是在人情场上历练出来的,苏文月很快调整好,刚刚剑拔弩张的场面不复存在,她笑得温和“方总,方太太,一起留下来吃点吧。”
孟谢桥心不在焉,眼波流转,总是忍不住瞟向二楼。
穿过幽深的走廊,陆正堂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内一张紫檀木的桌子,上面铺了纸张,毛笔,洮砚。洮砚是极好的鸭头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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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铺开的宣纸,上面写了一半的字,是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
下半句没写完。
“会写字吗?”
陆正堂问道。
“会一些。”
她说。
“帮我把字写完。”
方卿眠上前一步,挽上袖子,拿起毛笔,沾着墨汁,悬腕抬手,补完了词。
“书读得多,字也写得好。”
陆正堂眯着眼睛,站在方卿眠身侧,看着她。
“是楷书?”
方卿眠点头:“柳体,小时候临摹《玄秘塔碑》,写得不好。”
陆正堂问:“谁教的?”
“兄长教过一些,我没耐心,学得不好,学了皮毛。”
“学了皮毛都已经写成这样,那你的兄长,大概是各中高手,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正堂虽说年过半百,可依然精神矍铄,穿着一件月白的唐装,背挺得笔直,头发略微花白。
天生的贵气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衰老而变化,陆家的三个孩子养在金银窝里,气质都不差,大抵有一半的原因,是陆正堂言传身教。
他眉眼俊冷,在商场打拼几十年,要镇住下属,不怒自威,正常的,没有经验的小姑娘见到他,还是会发怵打颤。
“您在试探我?”方卿眠回答得倒是坦然“陆家事先没调查过我吗?”
陆正堂深深望了她一眼,试探,打量,质疑。
方卿眠同样看着她,眼神丝毫不退让,可是她心里已经发毛,屋里很暖,她却像是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长袖盖住了鸡皮疙瘩。
陆正堂老谋深算,是比苏文月难对付的人,对付苏文月的装傻充愣,未必能对付得了陆正堂。
“调查过。”陆正堂说道“方小姐家世清白,父母都是高知。”
“我只是好奇,方小姐的家在湘市,为什么会选择来宛市上大学。”
“当初来宛市,是为了方家,我总以为,方家至少会认下我。”方卿眠回答“南大是宛市最好的学校,我上南大,情理之中。”
“从前,我原配夫人在世的时候,是华艺音乐孙教授的朋友,托孙教授介绍老师,想让尽欢陶冶情操,老师看在孙教授的面子上不收钱,青梅也不好意思,学了四节课,送了六匹香云纱给老师,说是正好抵了学费。”
陆正堂坐在太师椅上,抬头,看着方卿眠,笑得慈祥,只是方卿眠却只想到了四个字:笑里藏刀。
香云纱一匹价值上万不等,学了四节课,送六匹香云纱,陆正堂暗示,音乐的费用高,普通人家承受不起。
陆正堂说得没错。学艺术的,非富即贵,这点算是公认的,即便不算大富大贵,也应当是小有资产,否则普通家庭难以支撑艺考的费用,特别是像南大这种拔尖的院校,一节课四位数起步,收不收学生,还要看老师心情。
之前听张婉舒私下八卦,华艺的一位教授,一天上课挣了十二万。
因为绝大多数老师上课不收转账,银行卡,只收现金,张婉舒曾经找过那个教授上课,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天上完课,教授随手指了一个抽屉,让张婉舒把钱放进去,张婉舒拉开抽屉,惊呆了。
一抽屉的红票子,赛都塞不下了。
据说后来那位教授被停职调查,最后抓进去了,原因是他和自己的女学生偷情,在自己家隔壁,给女学生买了一套别墅。
他和自己的老婆本来就各玩各的,结果后来女学生怀孕,教授的妻子要人家把孩子打掉,女学生不愿意,她老婆就写了举报信,上面派下来的人调查他,查到他名下的一处房产,除了客厅外,里面四个屋子,连卫生间的水池上,放的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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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和陆正堂的第一次正面交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