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新点燃一根烟，通过烟雾望着小马。
小马低下头道：“爸爸减刑，要出狱了。我请假几天。”
减刑出狱，好事啊。道：“行，去吧。”
这时，老萧用手捂着手机走了进来，低声道：“他同意了。”
点点头，这么顺利，是个好开头。
老康摇着扇子，对老萧道：“让他将女孩的地址，照片发过来，叫小青去盯；你带着路飞和习杨去提款。”老萧点着头又出去了。
老康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小路买房的事，要不要我们帮他一下；凭茸城现在的房价，他是买不起的。。。不过，这个福利太大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
站在窗口，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那幢正在建造的大楼，嘻嘻笑道：“我跟你说一件事，麒麟香阁张雯雅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五点股份，好几亿，够兄弟们玩一辈子了。”
老萧一本正经道：“那就破一次规矩，林小松的死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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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做服务。做服务就要保证服务质量，尽善尽美。我们有些客户的业务私密性很强，他们为什么找我们，就是因为信任我们的字号，我们可靠，安全，嘴巴紧；所以，保护客户的隐私安全，是第一要则；不可以擅自透露客户的信息，不可以在公开场合，拿客户的事当作笑话乱说，哗众取宠。
原话是一个混道上的小马仔，十九岁，刚刚出道就做了替身，判了十五年。这孩子被洗脑了，在监狱里很自豪地说着他这行的规矩。可被学到了，原来混道上的也讲究服务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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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走出，来到一楼，沿着东面的回廊走。他要看一下超市，这是他每天习惯之一。天井里放满了盆景，扫地浇水的薛阿婆停下手中的活，冲着打招呼：叶先生早。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做了一个潇洒的回礼。
薛阿婆的孙子在重点高中上学，在校园门口遭遇几个小流氓骚扰，没办法只能支付安全费。可是小流氓们的胃口越来越大，数十到数百到上千。孙子害怕了，开始逃学。老师找到了家里，事情最终败露，报了警。由于没有证据，小流氓在派出所里又死不承认，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但安全费的阴影还是存在。于是，这事就落到那里。
让老康、老萧教育一下几个小流氓。
于是，两个老头变了一回魔术：在请这几个小流氓吃饭的时候，老萧一手提着一只砂锅，一手抓着一只已经宰杀好的鸡进来了；他把鸡放入一只砂锅里，撒上一把黄粉，盖上盖子。起先大家以为是一道菜，可十分钟之后，当老萧打开砂锅盖子后，小流氓们都傻眼了。。。鸡不见了，只有一滩黑水。
老康摇着扇子说道：“在郊区挖一个2米的深坑，把一个活物拉开一个口子，撒上黄鹤粉，装入塑料袋，二三天后，就变成一滩黑水了，DNA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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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萧道：“在道上，杀一二个人很简单，违法不违规。。。懂了没有？”
从此以后，学校门口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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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宅整个东面的铺面房改成了超市。现在网购太厉害了，年轻人都是喜欢在网上采购，铺面的超市日子有点难，搞得一筹莫展。
后来蒋媛媛把超市改成24小时营业，增加速食、快餐、咖啡热饮等项目，还将超市的一部分分割，安排桌椅，还覆盖免费WIF；既可以当作餐厅，又可以当阅览室。
她说：这样设计，可以吸引一些白领和学生，包括一些单身主义者。她还说：肯德基卖的不是汉堡，是一种生活方式，这种思路值得我们借鉴。现在的生活方式变化太快了，超市的琳琅满目比不上网上的无限链接。
蒋媛媛的改革效果不错，超市的营业额上升许多；更重要的是超市摆脱了原来的死气沉沉，变得有了生气，变得年轻了，更符合时代。又将阅览室一侧的墙改成玻璃，让在超市阅览室里的人，能看到叶家宅里漂亮的盆景。
此时，超市的阅览室里坐着一位年轻女孩；她黑发齐眉，一手握着咖啡杯，一手里端着手机，在玩自拍。她看见从回廊一头走来，立即按下快门。手机的散光灯惊扰了。
这个女孩比蒋媛媛还要漂亮，是能唤醒自己身体的那种。女孩经常来超市喝咖啡，买东西，坐在角落里玩自拍。每次见到她，都会多看几眼，但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很眼熟。他一直怀疑这女孩的头发是假的。。。
今天又见到她了。有心调皮一下，先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又做一个夸张的动作。。。说心里话，他挺喜欢这个女孩，漂亮，气质好，嗲兮兮的，是他喜欢的那种。
女孩见罢，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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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馆，不，应该称：棋牌室。黑白相交的地砖，古色古香的水晶吊灯，显得相当洋气。棋牌室里已经来了人，正在叽叽喳喳聊天，等着牌友到来，开桌起牌，享受一天的悠闲。从门口一闪而过，重新走上楼梯。
棋牌室楼上是茶室。茶室的门、窗都是仿古设计，墙壁上挂着临摹的国画，布置的优雅大方；黑色桌椅、木地板，沉甸甸地透着稳健。办公室是跟自己人谈事的地方，茶室是跟外面的人谈事的地方，是了解一些小道消息的地方。
秦小路和小BJ早就来到茶室。秦小路是个机灵鬼，留着一头长发，是个帅小伙；他说过：出来混，要么像老萧一样剃个光头，要么留一头长发，这样子看上去像个混的。
小BJ原名叫：陈诺。SD财经大学会计学院毕业，是帮里学历最高的人。他父亲是BJ人，母亲是茸城人；所以得了一个绰号：小BJ。
看见进来，俩人一下站起身。
“早饭都吃了没有？”笑着，面对这二位兄弟，他稍微找到一些自信，精神状态也就不一样了。他笑眯眯地问道：“看你们一张张小脸青春焕发，昨晚一定滋润过了吧。”他说完坐在靠窗的位置，往外看了看街景。
窗外是古井楼路，路口的牌坊旁靠着几个清洁工；他们正在聊天，等最后一批垃圾出来，便上车收工。仿古的街面店铺陆陆续续开业，三三两两的行人开始涌入古井楼路；勤奋的送菜小伙计骑着电瓶车，一家家送蔬菜。乞丐正在更衣化妆，准备进入角色。便衣们像报时的布谷鸟，按时出现在他们该出现的地方。
街对面第一家是卖瓷碗瓷器的，小君瓷器店。店主周小君是齐儿的高中时的同学，单亲家庭，母亲是居委会主任。周小君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平常不爱说话。可在网上，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嫉恶如仇的键盘侠；见到那些不平的事就喜欢说两句，出口成章，吐沫横飞。
他每天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看对面叶家宅楼上的茶馆，见到就会做一个很恶心的手势，随后恶狠狠地对着他瓷牙咧嘴。
“这家伙不知道恨您什么。”小路笑着问道。
“生意不好，心情自然不好。”瞟了他一眼，真不清楚这位小君同学为什么恨自己。看着他那种逞能样，呵呵，实际上是一种脆弱，算了，也不回击了。
为什么不回击！他明显挑事的。回击，意味着我没有沉住气。他知道我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胆大。一旦我回击，他就会把事贴到网上去，在网上总有一些喷子，喜欢大公无私地抨击社会不良行为。哎哟，到时候乌云密布，每天风雨。。。
忍住，一定要忍住；这就是江湖，见多了，听多了，经历多了，百毒不侵了。这是狱友王德利说的。他还说：出来混也讲究品质，道义为先。
小BJ道：“周阿姨昨天说，最近偷盗电瓶车的人有猖狂了，附近几条街都发生了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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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何奈也做的，这老头快六十了，他倒不喜欢偷车，就是喜欢开锁，什么稀奇古怪的锁都想碰一下。听老萧说，这老头有个绰号：破牙。见过他，老头的牙齿长得很整齐，为什么叫这个绰号，实在想不通，于是问老萧。老萧说，他也不清楚。
“叫亲爱的何爷爷不要再做了。”有点不耐烦，他摸着额头说着：“快六十的人了，顺顺利利等着拿养老金，不是很好，还做这种勾当，不是助纣为虐嘛。”
小路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何爷爷人老心不老，总喜欢和小青年比，要证明他在这一块才高八斗，所向披靡，给他一个最佳技术奖，也为之而不过。”
无奈道：“真是越老越糊涂，一旦抓进去就是六个月，天天冷水澡。嗨，让康巴清请他吃饭，劝劝他，每个月补贴一点钱给他；或者，让他出国旅游去。。。”
小君瓷器店旁边的韩式料理店，这家专门经营韩国国粹的泡菜店，店主金姬美，四十岁了，一张整的相当完美的脸，和她的泡菜一样让人怀念。
再旁边是家俄罗斯餐馆，店主和奶奶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俄罗斯人：库切福。他的名字冷不丁听上去像：哭着切腹。不过这毛子讲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人品上佳，在这里很有口碑。
俄式大餐在世界上很有名气：鱼子酱、罗宋汤、小煎饼、汉堡排、烤肉串；还有一种饮料：克瓦斯。这种以黑面包发酵成的气泡饮料，1.5%的酒精度，相当可口。因为有特殊品质，又有文化，所以库切福的生意很好。也很照顾这店，帮里的大大小小应酬都在这里举行。
俄罗斯餐馆旁边是个小门面，经营艺术品和古董非专业鉴定，说白了就是倒腾文物。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蔡，大家都叫他：蔡老头。蔡老头的店里全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不爱说话，也不管闲事。就是天天喝茶看书，欣赏自己写的字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青的短信来了：孔仔的人头。
不出所料，是个局。他拨通老萧的电话，问道：“钱如何了。。。好，就等你。”他收起手机，问大家道：“还有什么事？没事就喝茶。”
小BJ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周阿姨说，要给我们一个奖状，说是文明经营奖。”
“不要。要了这东西，我们还怎么混啊。”小路吼了一声。
皱着眉。他心里清楚，这东西是街道办发给管辖地区里文明经营单位的一种奖励。对于经营者来说，是一种荣誉。可对他们来说是一张漂亮的皮肤，或多或少有点被招安的味道。所以这张皮一旦套上，将来道上的许多事就很难处理。
小BJ低着头道：“其实。。。老大，现在和谐社会了。。。再说，我们也没做对不起社会的事。我感觉这个牌子不错的，至少大家都认为我商会做得好。。。”
笑道：“行，听你的。”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老萧的电话：钱到手。。。他打开通手机讯录，找到孔仔的电话，拨通：
叶老大有事吗？。。。
呵呵，孔仔，还睡呢，我跟你商量件事，关于那个巴子的事。。。
哈，那巴子找你啦，真够混蛋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教他。。。
不管啦，我开价二十，你要多少？。。。
二十万！太少了吧。。。不过，既然叶老大插手了，当然要打折啦。。。
打折要多少啊。。。
呵呵，十五吧；我还要支付营养费呢，哈哈哈，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五五分吧，我们也不好做。
行，反正是外快。孔仔很爽快：我叫小弟把视频给你，这巴子挺恶心的，好自拍，还乱搞。你放心，拿钱不留底。
好啊。将手机合上，心想：早知有视频，价格应抬得高点。
。。。。。。。。。。
(本章完)
喜欢。
第1章 道上的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