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元帝几道严诏雷厉风行,诸事安排得滴水不漏。
出宫后,海秋同海穆挤进同驾马车。
“二哥,您打算何时出发?”
“如今形势,是越早越好,后日天明前就走。”
“成,我明儿就调一棚大内侍卫给二哥差用。”
“好弟弟。”
十月廿六日。
海穆带着方兴艾邓双及十四个大内侍卫悄悄离开了汴京。等有朝臣发现已是第二日,有多事的官员去打听,可得到的答复均是——不知道淮亲王这番是替圣上办哪门子的差,去了哪?
对于淮亲王离京的事实,有人害怕,有人高兴,也有人心事重重。对白唯一而言,却是惶恐及绝望。
关于他放冕南做知府,票拟是廿七正式批下来的。官场中一干子与白家三代人有些情谊的皆是上门道贺,就连刑部、大理寺里与他白唯一结交情谊尚可的人也都赶来凑热闹。
说实话这是大理寺百年来第一个外放的人。京官变地方官,手里“实实在在”捏的可是一方的民政文政兵政大权,何况白唯一即将成为宋尚书的乘龙快婿,仕途可谓是青云直上。
那日梨花渡相别,他是心病身伤一应发作,回到白府栽头就倒。直到吏部派人前来传旨,他才从病床上爬起来。
白老爷子送走宫里部里来的人后,才回到花厅召集白府上下相关干系人,不容置喙地宣告:“白府即刻去宋府提亲,两家喜事三日后就要热热闹闹办起来,衡熙上任后带着新妇一同奔赴冕南。”
“衡熙,你不用进屋再换衣服,立即随爷爷去宋府。”
“——不。”他这一声说得中气不足,丝毫没有底气。
自己娘亲父亲没有一人是站在他这边的。娘亲虽疼他,却也在亲上加亲这件事上异常的坚定。
“衡熙,你很快会忘记她的。儿女情长不是我们这样人家该有的。”
“不该有?呵,那什么是该有?我们是怎样的人家?你说,你们都说。”他喃喃自问。
白唯一像提线木偶样,被带着出了白府进了宋府又回到白府。
直到二更天打更人的一声锣响,才把这个失魂落魄的人的魂儿给招了回去。
他跌跌撞撞赶去淮王府,却被告知王爷不在府已经离京。
“公公,王爷离京带了哪些人随同?”
“咱家哪清楚主子的事。”
“劳烦公公帮把府里的邓双叫出来。”白唯一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小太监。
“邓小哥跟着主子一块儿走了,没在府。”小太监不认识白唯一,没耐心地打发着人。
“走了?什么时候?”
“您说呢?王爷走了都有一日了。”
呵,天绝人路呐!
白唯一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小太监今儿一整天都在门口打发各路递贴拜见王爷的人马,却是第一个遇到这么呆的人,于是又补了句:“快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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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带你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