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却是白唯一早早侯在梨花渡。
邓双没换女装，直接从王府一路小跑来的。一到梨花渡就瞧见了白唯一，于是兴高采烈地走过去，想吓一吓他。
“大人。”扯破嗓子大叫一声。
白唯一身子却是一点都没抖，邓双自觉无趣，凑到他眼前，才惊讶地发现他双眼红肿，整个神色糟糕透了。
邓双轻轻颤声问道：“怎么了，大人？”
“双儿。”白唯一刚开口就发现嗓子也哑了。
邓双去牵白唯一的手，又是一惊：“大人，你手怎么这么冰。”
说完就想抽走手去碰白唯一的额头去试温，不料却被白唯一一把抓住，痛苦地叫着自己的名：“双儿，双儿。”
“嗯，我在这里呢。大人，你在这里站了多久，全身都好冰冷。”
气氛有点怪，邓双再迟钝也觉察到了，脸色突然变了。
“事情有变，是吗？”邓双抽出被握住的手，嘴唇开始变得很麻。
白唯一双手紧抱着头，很久喑哑的声音才响起：“是。——昨夜祖父告诉我，白宋两家要结姻亲。”
邓双明白了，却仍不死心地追问：“大人不得不娶，是吗？”
“——是。”
听见了要听的，也无话再问，邓双转身就要走，却是被白唯一强行抱住了腰，耳边是他哀哀重复的几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邓双不回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不好！”两个字。她茫然地看着江水，仍是雁起雁落，如今秋景却是一片惨淡萧条，原来这才是秋天真正的模样。
邓双用力挣脱圈在腰上的手，朝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才绝望地对白唯一说道：“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双儿你别走。”
邓双狠下心，不再停留，踩着凋落的梧桐叶，踏上石阶，走了。
白唯一潸然泪下，像失了神地站着原处一动不动。
“不能失去她，我爱她。”
白唯一猛然惊醒，箭步追了上去。
拉住邓双的手臂，白唯一用商量恳求的语气说道：“双儿，你听我说——我没背弃我的诺言，我今生都只爱你一人。祖父答应白家和宋家都会以平妻之礼待你……”
听见平妻二字，邓双此时心已彻底凉了下来，白唯一说了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了，她甩开他的手，颤声问：“两个妻子，大人你都一视同仁吗？”
白唯一摇头：“宋清芝，我只娶她，绝不会碰她。”
“大人你错了，既为人夫就要担当起做夫君的责任。你走罢，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嫁给你的。”邓双下了最后通牒。
“为什么？”
“双儿，我会等你，等到你回心转意。”
“……”
邓双望向江面，秋风至，满阶残叶，萧萧送雁群。
“大人别再多说了，小人不想对你犯憎恶，小人是一个苦极了的人，幼失怙恃，少时离乡背井，后辗转汴京命悬一线，如今为报恩又赌上自由。”
第五十一章 痛失所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