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防轮换想必他们也摸得很清楚了,不管怕不怕,都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行动,万一鸦回来了或者伯尧把鹰、熊调回来,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温九说着,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能透过毡帘和黑夜,从厚重的雨幕中看见正在整队集结的战士。
家学渊源,一时技痒也是有的。
温九只是想了想便放下了这个念头,如今她这个身体状态,怕是只能挑下几个人头就乏力了。
女子的身体终究不能正经的跟男人比呀,温九也没有怎么自怨自艾,又接着说到:“你今日可瞧见青书跟外面联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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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奴婢去跟烟越打了招呼后,她们将青书看的严的很。再说了,咱们传个消息都不成,她还有多大能耐似的?”
垂杨说话间都是盖都盖不住的骄傲,当然,她也没必要掩饰。温九在漠北王帐经营着这诺大的势力又不是作假,劳心劳力许久才得来的,说出来自己骄傲一下又怎么了。
“你可别小看青书,别的不说,你查到她后面是哪个家族了?”
温九揶输的看着她,眼底都是笑意,垂杨一向稳重,像今天这般又娇又嗔的跟她争执可是很少见的。
垂杨顿时泄了气,“没有”
她虽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却还想嘴硬一阵:“青书大半就是祭司一脉派来的,要不就是那五大部落之一啦!总之差不了!”
温九还没说话呢,苏华折柳里头早已听了好一会了,两人一换好衣服出来,折柳早就忍不住了:“瞧瞧这是谁,明明就是没查出来,还学着哪边的鸭子在嘴硬呢!”
她穿着温九的一件垂坠拢烟长裙,宽袖长袍逶迤又见风骨,是许都那边常见的样式,与平时所穿方便做事的短衫完全不一样。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正和着衣裳,一股风流态度仿佛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苏华挑了一件温九常穿的家居衣裳,仍旧梳着紧实的发髻未曾松开,那干练的模样仿佛能够随时上马疾驰、弯弓杀敌似的。
她不想苏华那般放松,全身都有些紧绷,拢在温九稍显宽大的衣服里面,总有一种偷穿贵人衣裳的心虚之感。
温九看着她俩满意的笑起来,欣赏的眼神再明显不过。
天生丽质再加上衣裳衬托,脂粉未施,气质澄澈又纯粹,这样的美人谁不喜欢呢?
温九就尤其喜欢。
垂杨瞧见她们俩从里间屏风出来的样子,也很是被惊艳了一下,这么一打扮,她们俩能把伯尧后庭的大部分庶妃给比下去。
她失神那么一会,就错过了反驳的最佳时机,只好自觉地结束了话题。
“你们看着把那床褥都找出来,今晚雨下得这么大,少不得都得在外间挤一挤了。”
温九说道,更深一层的原因她虽没说出来,她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今天晚上那些人说不准就打进来了,还是要住在一块更好策应一些。
折柳摸了摸藏在宽大衣袍里的技巧物件,顿感安心。这些东西或许没有龙泉、灵蛇这般利器能够将敌阵冲个七进七出,只要出其不意,建功也是不成问题的。
温九没再说什么,看天色晚了,也就吹了灯各自安歇去了。
夜间的暴雨仍旧敲打着漠北的沙地,又以极为柔软的姿态浸润至土地深处。相比之下,兵戈相撞、马蹄踏波这些细小的声响都被完美的掩盖了。
温九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白日里睡得太多了,虽然并不为即将发生的剧变紧张,现在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床榻上折腾了柱香时间,温九无奈的躺平,心思还是飘到了即将到来的动乱中。
风雨如晦,星月皆隐,外间还有留着的一只蜡烛在为一点光明奉献出余生。
她不自觉地勾画起一个浑身皮革,手持精铁长戈的战士,他或许成年了,或许没有成年;当然他可能是某个家族的后起之秀,或许默默无闻正等待着这场战争里的机会崛起。
他向对面的敌人挥起手中的武器,他们可能相识,也可能从来没有见过;或许是敌人惊慌失措的眼睛里映照出迸溅出来的鲜血,也有可能他被对面的老兵划破喉咙,热到滚烫的血液迅速混合在冰凉的雨水中,再没有一丝温度。
温九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精神奕奕,兴奋异常。她侧过头看向一边,那里正挂着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
暗夜里灯火渐弱,却还要在熄灭之前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星星之火,就像组成战阵的每一个将士,汇聚万千如漠北沙砾,一念燎原只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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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夜风吹雨,铁马冰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