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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慈悲愿(1)[2/2页]

三尺莫问 毛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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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无果,因材施教地选择了武力制服,抓着刘婵儿的手腕走过来,以防她乱捡东西吃。
     “她为什么会被炼成灵偶?刘瘸子既没有财也没有权,怎么请到的偃师?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些人绝不可能突然发善心,刘瘸子到底拿了什么跟他们换……”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恕我直言,我想不出来。”
     一个又老又穷的瘸子,放在凡人里都没几个人正眼看,更别说在修士中。哪怕把他整个人拆了按斤卖,都不够叫偃师刻一个铭文的。
     “可想要查一个失踪在六年前的凡人的行踪,太难了,”朱英头疼地叹了口气,“更别说木头还算出他极可能已经死了,两头都没有线索,从哪下手?”
     宋渡雪却说:“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正因为他是个凡人,离开家乡后能去的地方很有限,无非就是投奔亲友,进城谋事,或四处流浪。前一种可以直接不谈,他若是有高枝可攀,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后一种基本也能不计,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离家流浪,只能当乞丐,成不了事。”
     “所以他极可能是进了城,而且在城中遇见了机缘。”朱英若有所思道:“附近最大的城……”
     “就是毫州。”宋渡雪答道。
     朱英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问郭刺史毫州近六年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又问:“但我们只是途径此地,恐怕待不了几天,够查清楚吗?”
     “本就是顺手一查,查不清楚就算了。”宋渡雪话锋一转,无所谓地耸耸肩,“偃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算真的魔道,不会太丧心病——喂!”
     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刘婵儿的肩头飞快地爬上一道白影,她顺势转过脑袋,“啊呜”一口张嘴咬住,生怕有人来抢似的,嚼也不嚼,脖子一伸使劲咽了。
     宋渡雪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掐住她的腮帮子:“吐出来!”可是咽都咽了,哪还有东西可吐?
     惨白的断手大蜘蛛似的趴在女孩肩上,洋洋得意地来回敲着指甲盖,好像在说——抓住我又如何,看,我还有一只手。
     几人已经进了刺史府,倒不怕被人看见,只是把两个路过的婢女吓得两股战战,提起水桶撒开腿鸭子似的跑了。
     朱英看宋大公子在熊孩子身上接连惨败,心中好笑,插手将二人分开,劝架道:“行了,你跟她生什么气。”又转头叮嘱了刘婵儿一句:“在熟人面前玩玩可以,不准出去吓唬人。”
     她一剑把河神像斩首的余威犹在,一开口刘婵儿就老实了,断手乖乖爬下胳膊,钻进袖子里藏起来。
     三人路过中庭,恰好撞见陈清晏与关之洲在庭中石台上对弈,陈清晏正捏着颗白子冥思苦想,瞧见他们,高兴地招呼道:“哥哥姐姐辛苦了,事情都办完了吗?”
     朱慕一看见棋盘就走不动道,哪怕下棋的是村口大爷也得凑上去瞧两眼,脚步一转就往庭中拐去。
     “差不多吧。”宋渡雪也饶有兴趣地走上前:“你在和关先生下棋?胜负如何?”
     陈清晏苦笑:“败多胜少,关先生棋艺甚高,晏儿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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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之洲谦逊地回答:“侥幸而已,承蒙殿下抬爱。”
     “关先生的棋路变化多端,虚实莫测,本就很难对付,我的棋也是先生教的。”宋渡雪绕到陈清晏身后,撑着石台垂眸琢磨道:“嗯,让我看看。”
     陈清晏一看有神兵天降,拉住袖子就不让人走,欢喜道:“太好了,这一局越走越僵,眼看又要输了,哥哥救我。”
     关之洲笑道:“殿下的救兵来的真是时候,大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关某不胜惶恐啊。”
     “先生少打趣我了,”宋渡雪拈起颗白子,只身杀入密如罗网的黑子之中:“当年先生给我一盘死局叫我解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关之洲亦落下一子,含笑道:“只不过偶有奇思,顺嘴一提而已,是大公子执意不信,非要拿去解。”
     陈清晏好奇地问:“最后解出来了吗?”
     宋渡雪再放下一子:“当然没有,本就是一盘死局,神仙来了也没用,白白浪费我三天。”
     关之洲略一斟酌,干脆地吃掉了他送上门来的诱饵,佯装中计:“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叫大公子受了回挫,这世上能让大公子受挫的事可不多啊。”
     他二人下起棋来竟然完全不深思熟虑,如同沙场上两军对垒一般,越下越快,杀招频出,交锋都在瞬息之间,直看得人目不暇接,没一会就分出了胜负。
     宋渡雪潇洒地把棋子一抛,大方承认:“输了。”
     关之洲却摇头道:“大公子犹爱走险棋,看似鲁莽冒进,其实处处藏着陷阱。关某是占了熟知你性子的便宜,但凡换个人来,恐怕都得中招。”
     旁边看入迷的朱慕顿时睁大了眼睛,幡然醒悟,点头如捣蒜,看来他就是那个经常中招的。
     宋渡雪拍了拍陈清晏的肩,不无遗憾道:“哥哥也敌不过,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正要走,却听陈清晏感慨:“关先生不仅博古通今,棋也下得比宫里的棋待诏还好,如此才华,竟然只能埋没于乡野间,实在叫人痛惜。若先生不弃,不如随我们进京,晏儿可举荐先生入翰林院。”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空气霎时安静下来,关之洲收棋子的动作一顿,宋渡雪瞥他一眼,抢在他反应前佯作嗔怒地挑起眉:“臭小子,把你送回家还不够,还要从我这拐个人走才满意?”
     陈清晏浅笑起来,调皮地眨眨眼:“全凭先生心意,关先生若是真想走,哥哥也不能强留吧?”
     “什么?关先生想走?”
     又一道大嗓门横空出世,朱菀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什么时候?”潇湘也紧随其后,快步走进中庭。
     见还是只有她俩,关之洲眉心竖痕愈深:“仍旧没人吗?”
     潇湘忧愁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已托了邻居大娘帮我们留意,但还是说不准究竟什么时候能见到。”
     关之洲沉吟片刻:“罢了,若实在找不到人,我便去客栈订间房,莫要耽搁了殿下的行程。”
     陈清晏连忙摆手:“不着急,我多留两日也无妨,只要能赶在母妃的生辰前回去就行。”
     朱菀问:“贵妃娘娘的生辰是多久?”
     “六月十五。”
     朱菀松了口气:“那也还早嘛。”
     潇湘却蹙眉道:“不能拖得太紧,贵妃的生辰在金陵是个大节日,殿下得写贺辞,备贺礼,还得亲自督办祭天典仪,才能不落人口实。”咬了咬嘴唇,“最迟也得在六月前到金陵,再加上途中耽搁……”
     宋渡雪算了算日子,最后拍板道:“那就再等三天。三天过后,如果先生的朋友还不出现,我和朱英就先带晏儿走,你们稍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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