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朱菀在糕点铺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抬头一看,剩下俩人都杵在门外干瞪眼,既不接话也不进来一起选,好像她干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样,奇怪地扬眉道:“怎么了?欠了这么大的人情,不是得一点点地还吗?就从这回的礼物开始,哼哼,你们等着瞧吧,我要拿出真本事了,必须得选出一套方圆五百里都没人比得上的礼物来!”
为了给两人展示她的真本事,朱菀摩拳擦掌,在市集里来回倒腾了好几趟,一直磨蹭到将近中午,三人才大包小包地赶到关之洲所说的住址,可叫人大失所望的是,几人在院门外等待许久,也没人来应门,似乎是他们来的不巧,这位侠客朋友恰好不在家中。
好事多磨,那也没法子,眼看日头越升越高,三人只好又拎着大包小包打道回府了。
刺史府的后院,四个人正团团围着一棵大树行注目礼。
足有大腿粗的铁索绕了树干三圈,末端拴着个蹲在地上大快朵颐的瘦小身影,虽然已经冲了澡,换了衣裳,头发也扎起来了,却仍旧没有丝毫的人样。
陈清晏发愁地说:“她也太能吃了,照这么下去,哥哥的灵铢都要被她吃光了。”
宋渡雪出门前往多宝镯里装了五千灵铢,现在已经被水娘娘当零食吃掉了十分之一,换作谁都得心疼得滴血,只有这土财主家的少爷一点不在乎,饶有兴趣地看着灵偶吮手指,大方地说:“反正在凡间也没处花,还占地方。”
朱英的表情一言难尽,除了这位,恐怕天底下再没谁能说出“灵铢占地方”这种浑话,到底谁会嫌金子太多?
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水娘娘俨然已经把宋大公子当成了亲娘,察觉到他走近几步,非但不怕,反而还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宋渡雪又弯腰往瓷盆里添了一把灵铢,顺手在她脑袋顶上摸了一把:“不过该怎么处置她的确是个问题。”
杀也不好杀,放也不能放,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修士把她领回去,但这小灵偶造下的杀孽太多,实力又只有练气水平,基本就是个鸡肋,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先找出她是从哪来的,再说把她往哪送吧。”朱英略一思索,也上前几步:“在那之前先交给我养,你就别败家了,家底再厚也不能……”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水娘娘就尖叫着打翻了瓷盆,连滚带爬地跑了,半路被绷直的铁索勒住脖子,狼狈地挣扎了一阵,逃到宋渡雪背后,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
宋渡雪安抚地拍拍灵偶,冲朱英眯眼一笑,嘚瑟地翘起了尾巴:“怎么办,她似乎不大愿意跟着你呢。”
朱英见她被吓得不轻,莫名其妙地站住脚步:“我有那么凶吗?”
平心而论,因为眉眼漂亮的缘故,朱英气质再冷,也只能叫冷艳,不能叫凶恶,但对水娘娘来说,则又是另一码事了。
“她的手,”朱慕提醒,“你砍断的。”
水娘娘的一只胳膊还可怜巴巴的秃着,人证物证俱在,朱英哑口无言:“……那只能交给你了木头,每天喂她一点灵气,别饿死就行。”
继捉妖师之后,朱慕又摇身一变成了弼马温,负责给他捉回来的妖喂饭,但凡他有点脾气,就该揭竿而起了,可惜朱慕只会默默用目光加以谴责,而朱英也早有应对之法,熟视无睹地装看不见。
正在此时,刺史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后院:“几位贵人,我家老爷遣快马传讯回来,请你们去衙门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相商,还说把……”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蹲在宋渡雪脚边的水娘娘,又立刻闭上了眼睛,唯恐冲撞什么似的,连连作揖:“把这位、这位也一并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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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娘娘不便直接出现在大街上,郭正茂特地备了马车接送他们,几人到衙门外时,郭正茂亲自出来迎接,朱英问:“刺史大人,出什么事了?”
“有白苇村的村民击鼓报案,昨夜村中有一家四口无故暴毙,死因不明,家中财产也未受劫掠,不像人为,我怕是妖邪未除,所以请各位来看看。”郭正茂领着他们穿过正堂,快步走向后面的议事堂。
宋渡雪眉头一紧:“暴毙于何处?”
“家中。”
“以前可曾见过相同的死法?”
郭正茂摇头:“这是头一回。”
宋渡雪将信将疑地挑起眉:“是么?那白苇村是个什么风水宝地,哪来这么多妖邪,抓走一个又冒出来一个?”
郭正茂愁眉苦脸地长嘘一口气:“说实话,在下也很想知道啊。”
议事堂中正等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见到几人进门,就“噗通”一声跪下来:“郭大人,您可一定要替草民——”
刚悲痛欲绝地嚎出来半句,忽然瞥见了缩在众人身后的水娘娘,脸色陡然间大变样,后面的词全忘光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恐万状地喊破了音:“你、你怎么还活着?!”
四个人齐齐地扭头,水娘娘被朱英逮着后颈,本来在一个劲的发抖,又被他突然爆发的尖叫吓得不轻,整个人活像只受惊的鹌鹑,失焦的双眼呆呆愣愣地望着前方,缩着脖子不敢动了。
郭正茂眯了眯眼睛,迈上前几步,沉声问:“你认识她?她是谁?”
男人难以置信地吞了口唾沫,匆忙低下头,眼神闪烁:“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大胆!”郭正茂怒喝一声,万年不变的油滑笑脸忽然间荡然无存,竟像换了个人般,威势逼人:“州衙之内还敢狡辩欺瞒,莫不是将本官当成无知小儿戏耍?还不从实招来!”
男人被他吼得浑身剧震,忙不迭地爬起来磕头:“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我的确认识她,她……她以前是我们村刘瘸子的女儿,叫做刘婵儿。”
宋渡雪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直接问:“你们杀了她?”
“不不不,”男人额角冷汗直流,矢口否认:“大人明察,青天老爷在上,我哪有这个胆子!”
“哦?若非心中有鬼,为何见面后脱口便问‘怎么还活着?”
男人面如土色,恐惧地咬紧了牙关,好半晌过去,才颤颤巍巍地回答:“因为……因为她明明六年前就淹死了,那年我刚娶媳妇,我、我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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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且歌行(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