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撞得肋骨生疼。
他想起第一次翻开《归元册》时，封皮内侧若隐若现的血痕；想起每次用生死簿超度亡魂时，脑海里闪过的陌生画面——原来那些不是幻觉，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
34;每一代修复者完成使命后，都会被系统封印在这里。34;人影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34;用魂魄做灯芯，维持变量系统运转。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最后一点残识。34;他看向林阎手中的《归元册》，34;你的生死簿残页，本就是从这盏灯里分出去的。34;
34;所以你们想让我也变成这样？34;林阎的声音冷得像冰锥，34;把自己封在塔里，当一辈子灯芯？34;
人影沉默了。
他的轮廓开始虚化，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34;这是代价...也是责任。
没有修复者的魂魄镇着，变量系统会崩溃，世界会被因果乱流撕碎。34;
林阎突然笑了。
他想起被家族除名那天，跪在祠堂外淋了整夜雨；想起第一次用紫外线灯照出尸毒菌时，老村长攥着他的手直掉眼泪；想起小七第一次塞糖块进他兜里时，说34;哥哥笑起来比糖还甜34;。
这些鲜活的、热乎的、带着烟火气的东西，怎么能被所谓的34;责任34;换走？
34;我不接受这种安排。34;他翻开《归元册》，封皮上的金纹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游向灯芯。
林阎将书贴在灯座上，掌心的温度透过书脊传进去，34;我来，是为了打破规矩，不是遵守。34;
灯芯剧烈震动起来。
原本幽绿的火苗变成了金红，人影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他看见对方眼里有惊讶，有释然，还有一丝羡慕。
当最后一缕光从灯芯里抽离时，人影突然朝他跪了下去：34;谢谢你...给了我离开的机会。34;
话音刚落，灯芯34;啪34;地熄灭了。
塔顶突然落下一片金箔，飘到林阎脚边时，上面的铭文泛着微光：34;修复者已更替，新纪元开启。34;
34;这就完了？34;楚长风用盾牌戳了戳熄灭的灯座，34;那现在变量系统谁看着？34;
34;可能...34;王书生盯着金箔上的字，34;现在由他看着。34;他指了指林阎。
林阎还没答话，整座塔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碎石从断墙簌簌落下，小七尖叫一声扑进他怀里。
山风里传来雷鸣般的轰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山。
林阎抱着小七踉跄着退到塔外，就见山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像条狰狞的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们爬过来。
裂缝深处涌出黑色的雾气，带着腐肉和铁锈的腥气。
林阎眯起眼，隐约看见雾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人，不是妖，是某种超出他认知的存在，正顺着裂缝，朝他们的方向，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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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塔中有灯，灯下有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