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背着竹篓，篓里装着刚采的驱邪草。34;阿娘......34;它喉咙里滚出破碎的音节，黑血突然变成了眼泪，34;我没偷懒，今天采了满满一篓......34;
其他黑影也陆续停手。
有个年轻些的，看着光尘里穿红嫁衣的姑娘，突然跪下来，用没受伤的手去碰那画面，34;秀秀......我不该贪那笔钱，说什么替你驱邪......34;
林阎蹲下来，看着为首的黑影逐渐褪去妖化的皮肤，露出底下布满皱纹的脸。
老人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34;小先生，我是不是又犯错了？34;
34;您只是迷路了。34;林阎轻声说，34;现在，回家吧。34;
老人的瞳孔慢慢恢复清明。
他松开手，颤巍巍摸出腰间的驱邪铃，轻轻摇晃。
铃声清脆，惊飞了几丛山雀。
34;原来......34;陆九娘收剑入鞘，声音有些发哑，34;它们不是坏的，只是被锁在最疼的地方出不来。34;
林阎站起身，山风掀起他的衣角。
他望着逐渐平静的山谷，望着那些或坐或跪、正在慢慢恢复人形的34;敌人34;，突然想起王书生说的34;相信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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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厉害的因果律，从来不是公式，是人心。
34;这个世界变了。34;他转身看向众人，《归元册》在掌心发烫，34;但我们还在。34;
青冥子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丝人气：34;万年前我以为要靠斩妖证道，现在才明白......34;他没说完，只是朝林阎拱了拱手。
34;那就从这里开始。34;陆九娘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34;重建什么的太老套，我们要......34;
34;开创未来。34;王书生替她说完。
他合上《因果录》，封皮上的字在金光里发亮，34;我这就去整理新的因果律公式，需要你们帮忙记录数据。34;
楚长风从巨石上跃下，影子重新融进他的身体。
他举起盾牌，内侧34;护此门34;三个小字泛着金：34;这次，我护的是活人的未来。34;
小七走过来，黑雾已经收敛，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34;我可以帮着找好吃的吗？
新的世界，应该有新的甜东西。34;
林阎笑了。
他摸出兜里的半块糖——不知何时又多了半块，可能是小七塞的——塞进嘴里。
甜意漫开时，他听见远处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
众人同时转头。
山脚下，一座坍塌了半边的古塔正扬起尘烟。
断壁残垣间，有什么东西闪了闪——不是光，是某种气息，熟悉得让林阎的心跳漏了一拍。
34;你终于来了，林阎。34;
低语混在山风里，像一片被揉皱的旧纸，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沙哑，却又像刻在骨髓里的回响。
林阎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归元册》。
他望着那座古塔，看见断塔内部有一点幽光忽明忽暗，像极了谁在等他。
34;那是......34;陆九娘的声音低下去。
34;去看看。34;林阎已经抬脚，34;但先把这些人送回村子。34;他回头对老人笑了笑，34;您带路？34;
老人抹了把脸，站起来：34;走，我知道最近的山路。34;
众人跟着老人往山下走。
林阎落在最后，目光却不时扫向那座断塔。
风卷着尘沙掠过塔基，他隐约看见塔内有盏青灯，灯芯在风里摇晃，却始终没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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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钟声之后，是新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