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冷汗，沈青的匕首灵火暗了两成——再拖下去，防御符纸撑不过半柱香。
符咒贴地的瞬间，营地突然安静了。
幽蓝球体的蜂鸣戛然而止，莫玄的骨笛34;当啷34;坠地。
林阎看见对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额间浮着层淡金，那是生死簿残页的光。
而符咒背面的古文字正在地面游走，像活过来的蛇，缠上每个混沌信徒的脚踝。
34;你...你是...34;莫玄踉跄后退，黑袍下摆被符纹扯得撕裂。
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慌乱，34;不可能！
那个人早该...34;
34;我们都只是变量。34;林阎的灵异罗盘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指针34;咔34;地扎进34;源34;字刻度。
他想起前世解剖室里，导师拍着他肩膀说的话：34;每个死亡都有原因，就像每个活着的人，都有必须解开的谜题。34;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停尸房的尸体总用怜悯的眼神看他——原来他才是那个被写进程序的变量。
金光炸响的刹那，小阿七捂住了眼睛。
林阎看见莫玄的身影被光团包裹，像块被投入熔炉的蜡，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其他混沌信徒更惨，有的抱着头尖叫，有的突然抽出腰间短刀互刺，符纹缠过他们脖颈时，甚至能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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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搞定了？34;韩九的残剑34;当34;地插在地上。
他靠着铅皮桌喘气，汗把衣领浸成深色，34;那家伙刚才说39;那个人39;...你认识？34;
林阎没回答。
他蹲下来，用拇指抹掉小阿七脸上的泪。
女孩后颈的胎记还在发烫，和他玉佩的温度一模一样。
灵异罗盘不知何时停止了鸣叫，指针却仍死死扎在34;源34;字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刻度。
金光渐渐散尽。
营地外的荒草被烧出片焦黑的圆，莫玄和他的手下只余几缕黑烟，像被风揉碎的墨。
沈青踢开块烧焦的骨笛碎片，突然皱眉：34;不对，主魂没灭。34;她蹲下身，用匕首挑起片未烧尽的黑袍，内侧绣着朵半开的莲花，34;这纹路...和小阿七的胎记...34;
林阎的手指突然收紧。
他摸出贴身玉佩，月光下，玉上的莲花纹路正缓缓转动。
小阿七伸手去碰，玉佩突然发出清鸣，和她后颈的胎记同时亮起淡金。
34;哥哥。34;女孩的声音软得像棉花，34;我好像...想起来点什么。34;
风卷着焦草味扑过来，林阎听见远处传来古钟的轰鸣。
那声音比之前更清晰，甚至能分辨出钟身上的刻字——
34;林氏子孙，当寻源起。34;
他望着掌心发烫的玉佩，又低头看小阿七发亮的胎记。
灵异罗盘突然再次震动，这次指针指向的，是正北方向的群山。
那里有座被云雾笼罩的山，他从未去过，却觉得每道山脊的弧度都刻在记忆里。
34;收拾东西。34;林阎把小阿七抱起来，转身时瞥见王书生正在记录符纸烧后的灰烬成分。
沈青已经开始收集混沌信徒的残衣，韩九则用剑尖挑起块焦骨研究。
他摸了摸腰间的生死簿残页，残页上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
34;源起之地，因果之始。34;
月光爬上铅皮桌，把幽蓝球体的影子拉得老长。
林阎望着影子里晃动的光，突然想起前世解剖室的冷柜——那些尸体躺得整整齐齐，像在等待某个注定要来的人。
而现在，那个人，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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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来客非善，善者不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