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像擂在牛皮鼓上。
他伸手按住胸口的残页，残页突然在他掌下震动，像是回应他的动作。
34;我需要确认。34;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
他从腰间解下灵异罗盘，古铜色的盘面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这罗盘是他用法医工具箱里的银质镊子改的，原本刻着34;证据编号34;的地方，现在爬满了镇鬼的雷纹。
他手掌覆盖在罗盘上，体温透过青铜传导进去。
指针原本静止的，突然34;嗡34;地一声旋转起来，快得几乎成了虚影。
林阎的瞳孔随着指针转动收缩，直到指针34;咔34;地停住，针尖直指北方——那里有座被晨雾裹着的山峰，山顶隐在云里，像半截插在天上的青笋。
34;那里。34;他低声说，指尖抚过罗盘边缘的刻痕，34;残留的能量轨迹指向那里。
可能是通往真正未来的入口。34;
34;但得小心。34;他抬头时，眉峰压得很低，34;青鳞说39;循环39;，王书生说39;修正39;...说不定还有别的39;未来执行者39;在等我们。34;
34;来多少打多少。34;沈青摸出腰间的青铜铃，拇指抹过铃身的咒文，34;上回那只饕餮羊灵不也挺能折腾？
还不是被辣椒素呛得现了原形。34;
王书生把檀木匣收进袖中，拍了拍衣摆站起来：34;我查过古籍，北方那座山叫39;悬命峰39;，传说山后有处39;时间裂隙39;。34;他推了推眼镜，34;若真是多维时间线交汇点，那里的因果律会比别处混乱十倍。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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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阿七？34;林阎突然蹲下，看向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小阿七。
孩童的布鞋沾了泥，正用指尖戳他的罗盘，眼睛里还浮着层淡淡的雾，像被水洗过的星子。
小阿七抬起头，发顶的小揪揪被山风吹得东倒西歪：34;我梦见了一座桥。34;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认真，34;桥横跨在深渊上，桥边站了好多人...他们都穿着你们的衣服，但眼神不一样。34;
林阎的呼吸顿住。
他想起上个月在城隍庙解签时，那老道士说他34;命犯多劫34;，现在想来，哪是劫数，分明是无数条时间线在他身上交汇。
34;他们好像都在等你做决定。34;小阿七补充道，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34;等你选哪条路。34;
林阎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揉了揉小阿七的发顶，掌心触到柔软的发丝，像触到了某种温热的希望。
山风突然大了些，卷着晨雾往北方去，悬命峰的轮廓在雾里忽隐忽现，隐约能看见半山腰有什么深褐色的东西——像是桥的影子。
34;该出发了。34;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泥，34;不管前面有多少个39;未来39;，总得去看看。34;
沈青已经当先往北方走了，铜铃在腕间叮当作响，像在敲一面战鼓。
王书生整理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袖，跟上时朝林阎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信任。
小阿七蹦跳着去牵沈青的手，银铃般的笑声撞碎了晨雾。
林阎落在最后。
他望着前方三人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胸口的残页。
残页上的字迹还在，34;选择，即命运34;，每个字都像有重量，压得他肩膀发沉。
但他知道，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选择，必须自己做。
山雾散了些，悬命峰的半山腰终于露出真容——一座青石板桥横跨在深渊上，桥身爬满了藤蔓，桥栏的石狮缺了半张脸，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咧着嘴，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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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未来还没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