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他的目光锁死晶核中心的月白影子，听见母亲的声音混在阴火里，轻轻说了句34;别怕34;。
当他的指尖触到晶核的瞬间，整个山洞突然安静了。
幽泉祭司的紫瞳剧烈收缩。
他看见那道金红符光像把刀，精准地扎进晶核的裂痕——那是他用三百年时间才养出的裂痕。
林阎的掌心被晶核割得鲜血淋漓，却笑得像个疯子。
他能感觉到符纹在顺着晶核的纹路蔓延，能感觉到生死簿残页终于不再灼烧，而是温柔地覆在他心口，像母亲的手。
34;毁了它。34;他低吟着，将符纸按得更深。
晶核发出刺耳的哀鸣。
幽泉祭司终于动了。
他抬手召出黑雾，黑雾却在触到符光的瞬间消散。
他瞪着林阎，喉间滚出野兽般的嘶吼：34;你敢——34;
34;有什么不敢？34;林阎舔了舔嘴角的血，34;我娘在里面等我呢。34;
晶核突然迸出刺目的金光。
林阎被震得撞在洞壁上，却死死攥着符纸。
他看见赤焰道人在喊什么，王书生在冲他比划，陈老往他这边爬——然后他的视线被金光填满，只能勉强看见幽泉祭司扭曲的脸，和对方身后洞外翻涌的忘川河。
河水漫过洞口的瞬间，林阎听见自己说：34;娘，我来接你了。34;
而在洞外，原本沉在河底的白骨突然全部立起。
其中最中央那具白骨，额间嵌着半块玉牌——和林阎脖子上挂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幽泉祭司的嘶吼被水声淹没。
他看着晶核上的符光越烧越旺，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不该让林阎摸到那东西的，不该让那个带着现代知识的巡夜人，带着生死簿残页的巡夜人，触碰到神骨。
34;拦住他！34;他对沈青尖叫，34;快拦住——34;
沈青却盯着洞外的忘川河。
河水漫进来时，她看见有月光从水面上漂过，照出林阎怀里残页的影子——那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新的血字：
34;混沌将破，神骨归位，巡夜人，该回家了。34;
林阎擦了擦脸上的血，将符纸又按进去几分。
晶核的裂痕里开始渗出金光，像极了母亲当年给他编的草绳，在阳光下泛着暖黄的光。
他听见赤焰道人喊：34;符纹要全展开了！34;
他听见王书生喊：34;因果线开始逆转了！34;
他听见陈老喊：34;神骨在认主！34;
但他只是盯着晶核中心，那道越来越清晰的月白影子。
34;娘。34;他轻声说，34;我带您回家。34;
晶核在此时发出轰然炸响。
幽泉祭司看着那团金光，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转身想逃，却看见洞外的忘川河已经漫到脚边，河底的白骨正排着队往洞里爬——每具白骨的额间，都闪着和林阎脖子上一样的玉牌微光。
而林阎站在金光里，手中的符纸已经和晶核融为一体。
他抬头看向幽泉祭司，眼神平静得像当年在城隍庙值夜时，扫过每尊泥像的眼神。
34;该结束了。34;他说。
幽泉祭司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34;咔34;一声——那是晶核彻底碎裂的声音。
林阎握紧手中的符纸。
符光裹着碎成齑粉的晶核，顺着他的血脉往身体里钻。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在他的识海里，在他的骨头上，在他每一滴血里——那是母亲的骨，母亲的魂，母亲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缕念。
洞外的忘川河突然平静下来。
河底的白骨重新沉下去，只留下那具额间嵌玉牌的白骨，缓缓浮向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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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阎松开手。
符纸的灰烬飘向洞外，落在那具白骨上，瞬间化作一道金光。
34;娘。34;他轻声说，眼泪终于掉下来。
赤焰道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34;哭什么？
你娘的骨找到了，魂也聚了，该高兴。34;
王书生扶着陈老走过来，典籍上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34;因果线稳定了！
混沌潮汐被止住了！34;
陈老摸了摸那具白骨的额间玉牌，叹道：34;神骨归位，忘川镇，山海平......小友，你做了件大事。34;
林阎蹲下来，轻轻碰了碰白骨的手骨。
那骨头突然发出温暖的光，像母亲当年牵他时的温度。
34;回家。34;他说，34;我们回家。34;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着黑驴的阴差从忘川河上踏水而来，为首的阴差举着哭丧棒，大喊：34;林巡夜人！
阴司有令，速回！
忘川河底......34;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盯着林阎怀里的白骨，34;这是......34;
林阎站起身，将白骨小心地抱在怀里：34;我娘。34;
阴差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34;跟我们走吧。
冥王说，该告诉你当年的事了。34;
赤焰道人挑了挑眉：34;当年？34;
王书生眼睛发亮：34;难道和山海战役有关？34;
陈老摸着青铜灯台，笑了：34;看来这故事，才刚刚开始。34;
林阎看了看怀里的白骨，又看了看洞外的阴差，终于露出笑容：34;走。34;
他抱着白骨，跟着阴差走出山洞。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母亲当年在灶前给他煮面时，影子投在墙上的模样。
赤焰道人、王书生、陈老跟在他身后。
洞外的忘川河泛起粼粼波光，像撒了一把碎银。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幽泉祭司的尸体正被河水卷走。
他的瞳孔里还映着林阎怀里的白骨，和那半块玉牌。
34;原来......34;他最后想，34;当年的神骨，是她......34;
河水淹没了他的意识。
林阎抱着母亲的白骨，踏上黑驴背。
阴差一挥哭丧棒，黑驴嘶鸣着踏水而行。
忘川河的风掀起他的衣角，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白骨，轻声说：34;娘，我们回家。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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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黑暗中的秘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