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看到了一片无垠的，狂暴的海洋。那是他力量的源头，是他“镇海”权柄的具象化。但此刻，这片海洋正在被混沌侵蚀。海水变得粘稠，浑浊，充满了毫无意义的漩涡和毫无来由的巨浪。他所熟悉的“力量”，正在失去“意义”，变成纯粹的，没有目的的破坏。他感觉到自己的权柄，正在被“稀释”。
李青璇看到了一柄顶天立地的，由纯粹剑意构成的神剑。那是她的道心，是她一生的追求。但混沌的气息，如同一滴墨水，滴在了这柄纯白的剑上。剑刃开始变得模糊，时而化作绕指柔，时而变成顽石，时而消散成风。她所坚持的“唯一”与“极致”，正在被“无限的可能性”所瓦解。她感觉自己的剑，快要握不住了。
南疆巫神阿古拉，更是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他看到了一个没有生命，却在疯狂“生长”的丛林。藤蔓长成了血肉的模样，花朵开出了白骨的形状，无数的生灵在诞生与死亡之间高速切换，没有灵魂，没有意识，只有一片混乱的，癌变般的增殖。他与南疆万物生灵的链接，正在被这种恐怖的景象所干扰，变得刺耳而嘈杂。
就连自诩理智的云飞扬，也无法幸免。他的眼前，不再是数据和符文，而是一连串无解的悖论。一加一可以等于三，等于苹果，等于一切。时间可以倒流，空间可以折叠成一个点。他赖以生存的“真理”和“定律”，在混沌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他的天心仪，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外壳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看到了吗？”
吴闵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将他们从各自的心魔幻境中震醒。
众人如梦初醒，一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大口地喘着粗气。仅仅是片刻的“凝视”，就让他们险些道心失守。
“混沌，是熵增的极致。它会自发地侵蚀、同化、瓦解一切‘秩序。”吴“闵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我们脚下的这个阵法，是上古人皇所留，用以镇压它的。但它只能镇压，无法根除。万万年来，它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封印的力量。按照朕的推算，最多再过三百年，即便没有星空彼岸的敌人，这个封印也会自行崩溃。届时，整个世界，都将被它拖回最初的，那片混沌蒙昧的状态。”
“所以，我们没有选择。”
吴闵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我们不是要去捅马蜂窝。而是这个马蜂窝，迟早会炸开，把我们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顿了顿，给了众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他走到了那个巨大阵法的核心。
“你们以为，朕要用你们的血肉之躯，去对抗混沌吗？”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你们想错了。你们，不是武器，也不是盾牌。”
“你们，是‘瞄准镜。”
吴闵伸出手，按在了阵法核心的一处凹槽上。
“轰——”
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猛然一亮！
脚下那庞大到无边无际的黑色金属平台，亿万符文在瞬间被全部点亮，化作一片流淌着金色光焰的海洋！
一道道粗壮如山脉的光柱，从平台的四面八方冲天而起，精准地链接到了穹顶之上，那些倒悬的龙脉纹路上。
“此阵，名为【大周寰宇社稷阵】。”
吴闵的声音，在阵法的轰鸣声中，显得格
第348章 混沌低语，道心之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