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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深渊之上[1/2页]

系统之敌 笨笨的大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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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温羽凡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睚眦面具的青铜獠牙在掌心烫得惊人,纹路里渗出的赤金真气顺着指缝爬上来,像有无数细小的火焰在皮肤下游走。
     身后的破邪刀虚影愈发清晰,刀身映出的不再是单一的影子——那上面叠着无数个崩溃的自己:
     ICU里插满管子的苍白面孔,墓前跪在泥水里的佝偻身影,废墟中嘶吼的绝望轮廓,每个表情都带着血与泪的印记,刀刃的寒光把这些痛苦照得纤毫毕现。
     “既然是坎卦……”他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混着血沫的沙哑像磨砂纸擦过生锈的铁,“那就让我看看,这深渊之下,到底还有什么!”
     话音落地的瞬间,四周的画面突然僵住。
     悬浮的尘埃停在半空,保持着抛物线的弧度;
     飘落的雪花定在鼻尖前,冰晶的棱角清晰可辨;
     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仿佛被冻住,不再弥散。
     崩塌的墙壁阴影里,杨诚实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他穿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袖口沾着圈黑褐色的机油,那是当年在汽修厂帮人换轮胎时蹭的,洗了八遍都没褪干净。
     “羽凡,该放下了。”表哥的笑容还是那副憨厚模样,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熟悉的关切,掌心覆上他肩膀时带着温热的触感,和当年在出租屋递热包子时一模一样,“小智和弟妹在那边会希望你好好活着。”
     温羽凡的喉结剧烈滚动,想喊“哥”,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盯着表哥眼底的红血丝,那是守在 ICU外三天三夜没合眼留下的痕迹,连眼白上的血丝分布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这份真实的暖意像温水漫过冰封的心脏,让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半分。
     可就在这瞬间,杨诚实的身影突然如水墨般晕开,蓝色衬衫化作漫天光尘,重组出的身影换上了藏青色劲装。
     霞姐的轮廓在光尘中凝实,腕间的翡翠镯子泛着温润的绿光,在昏暗里像块浸在溪水里的玉。
     她没有握软鞭,也没有运起玄冰真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历经风霜的温柔,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柔和。
     “新的雪季总会来的。”她抬手指向虚空,那里竟浮现出武道协会后院的梅树虚影,去年春天被冰雪压弯的枝桠上,确实冒出过米粒大的新芽,“凡哥,你看,枝头已经有新芽了。”
     这句带着生活气息的劝慰像羽毛拂过心湖,漾开圈细碎的涟漪。
     温羽凡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是她常用的那款洗衣皂味道,混着演武场的尘土气息,真实得让他几乎要相信这不是幻境。
     意识恍惚的刹那,霞姐的身影突然碎成万千流萤。
     流萤中跃出的夜莺抱着百花酒壶,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蹭过他的脸颊时带着细弱的痒意,尾尖卷住他手腕轻轻摇晃,酒壶口飘出的甜香里混着当归与枸杞的醇厚,是她特意为合练乾坤功酿的。
     “先生~别板着脸嘛。”她的声音拖着娇俏的尾音,亮晶晶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倒影,像盛着两汪浸了蜜糖的泉水,“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多幸福快乐啊?来,尝尝我新酿的百花酒!”
     阳光突然变得暖融融的,把她的发梢染成蜜糖色,连空气里都飘着演武场晒过的青草香。
     这画面太真了,像某个训练后的傍晚,她也是这样抱着酒壶跑过来,狐尾扫过他手背时带着细碎的痒,酒液沾在指尖的微酸触感仿佛还在皮肤上。
     “幸福的生活……”温羽凡喃喃重复,指尖触到夜莺耳廓的刹那,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那温热的触感太过真实,绒毛的柔软、皮肤的细腻,甚至耳后那点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可就是这份真实,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
     他猛地记起,霞姐此刻正在观星台的兑卦试炼中,夜莺更是远在京城的武道协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坎卦幻境里?
     “这些都是假的!”他嘶吼着挥开夜莺的手,破邪刀的虚影在掌心骤然凝实,赤金真气如火山喷发般炸开,灼热的气浪将周遭的幻象掀得猎猎作响,“坎卦试炼,想用幻象困我?”
     话音未落,凝固的画面突然“哗啦”碎裂。
     像被重锤砸中的玻璃,万千碎片在空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每一片碎片里都嵌着张扭曲的脸。
     杨诚实憨厚的笑脸背后渗出暗红色的血,顺着眼角的纹路蜿蜒而下,在下巴处凝成血珠;
     霞姐温柔的目光突然裂开,露出底下淬毒的匕首,寒光在瞳孔里闪得刺眼;
     夜莺甜美的嗓音里混进新神会成员特有的狞笑,那笑声像生锈的锯子在磨骨头。
     这些幻象瞬间交织成网,温柔与狰狞在丝线两端拉扯,每一根都缠着他最渴望的温暖和最恐惧的背叛。
     “嗬嗬……”
     杨诚实的脸率先皲裂,像块受潮的墙皮,层层剥落的皮肤下露出青黑色的尸斑,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直到能看见喉咙里蠕动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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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开的嘴里涌出腐臭的血水,原本温暖的手掌暴涨成枯瘦的利爪,指甲泛着乌青的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抓向温羽凡的咽喉——那力道,比当年在病房按住失控的他时狠了百倍。
     霞姐藏青色的劲装突然鼓起,底下的经脉像蚯蚓般扭曲着凸起,腕间的翡翠镯子“咔嚓”碎成锋利的冰片,每一片都闪着淬毒的幽光。
     她眼中的温柔瞬间被嗜血的红光取代,软鞭化作黑雾般的毒蛇,吐着分叉的信子缠向他的脖颈,黑雾触到皮肤时传来火烧火燎的疼。
     夜莺毛茸茸的耳朵根渗出粘稠的黑血,顺着绒毛滴在他手背上,烫得像岩浆。
     甜美的嗓音变成尖厉的嘶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指尖凝聚的狐火突然变成淬毒的匕首,刀身刻着新神会的诡异符文,朝他心口扎来。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身后的寒意。
     周新语的碎花围裙浸满了黑红色的血,原本温柔的身体以违反常理的角度扭曲着,脊椎断裂处凸成个可怕的弧度。
     她空洞的眼白翻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朝他伸出的手还保持着护着小智的姿势,指尖却长出尖利的指甲。
     温小智被钢筋刺穿的身体悬在半空,校服上的血迹晕成大片的暗红,小小的手掌抓向他的心脏,原本亮晶晶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嘴里反复念叨着“爸爸为什么不救我”。
     母亲倒在地上的身体突然直立起来,干枯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额头上的撞击伤口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黑色虫豸,顺着脸颊往下爬,落在他手背上时带来冰凉的触感。
     父亲的墓碑轰然倒塌,泥土里伸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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