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烦,便打断道:“够了!景王犯下这一千一百二十七条滔天大罪,罪无可赦。来人,抄了景王府,将景王押入天牢侯审。”
施萍闻言,赶忙上前一步,“陛下!景王虽说话嚣张,做事荒诞,可她从来没有背叛陛下之心。景王能力之强,满朝文武皆有目共睹。陛下,若能安抚好景王,必能让其成为陛下手中的一员猛将。所以,还请陛下三思啊!”
站在武将列表里的翟舒瑾刚想站出来替苏江酒求情时,她突然对上站在九五阶梯之下,苏歆的目光,苏歆表情凝重,朝翟舒瑾微微摇头。
翟舒瑾见此,倒也明了,便没有出面替苏江酒求情。
苏江月冷笑一声,“景王还真是好本事啊,连你这新晋的新科状元都被她拉拢了。”
施萍行了一礼,苦口婆心劝道:“陛下,臣的心永远忠于陛下。今日为景王开脱,只是因为臣不想让陛下,让燕国失去一员猛将啊!”
“来人,将施萍直接打入生牢。”苏江月不给施萍解释的机会,她冷冷命令道。
施萍一下跪地,对着苏江月重重行了一礼,“陛下,臣死不足惜,求陛下宽恕景王……”
施萍话还没完,便被羽林卫拖了出去。
苏江月瞥了一眼台下群臣,“再有为景王求情者,全部拖入生牢受刑。”
语毕,苏江月也不愿意废话,她从龙椅上刚站起身,他身旁的小太监立马意会,高声道了句,“退朝!”
一声令下,群臣立马跪地行礼,异口同声道:“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今日下朝后,在宫外,翟舒瑾和苏歆一道并肩同行。
翟舒瑾不解问道:“王爷方才想提示臣什么?”
苏歆解释道:“你现在立刻快马加鞭,赶往睦州,告诉佟景,让她先把手上的活放一放,现在让佟景立刻去办景王交给她的事,并嘱咐他,一定要把事情闹大。一定要快。”
翟舒瑾还是不解,“王爷到底什么意思?”
苏歆知道苏江酒做事喜欢给自己留退路,之前,佟景也曾写信派人送回来,信里交代了苏江酒交代给他的事,如今这件事就是苏江酒的退路。
苏歆不愿解释,便道了句,“你只需按我说的做,景王就能活命。”
翟舒瑾微微颔首,“好!”
翟舒瑾语毕,转身立马离去。
翟舒瑾走后,苏歆独自一人赶去了景王府,景王府卧房里,苏江酒一人静静的躺在榻上,无人照顾。
苏歆来到房里后,苏江酒却提醒道:“我身中疫病,别过来,小心传染给你。”
苏歆解释道:“我已经让翟舒瑾出发睦州去找佟景了。”
苏江酒闻言,轻笑一声,“知我者,苏歆也。”
苏歆轻呵一声,“你还真是心大啊!苏江酒,瞧你这一身病病歪歪的模样,你会不会撑不到翟舒瑾回来就死了?”
苏江酒反问道:“那你是希望我死还是希望我活着?”
苏歆没答,只是缓步走到床榻边,掀开帘帐,只见苏江酒半倚半靠在榻上,脸色惨白,苏歆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心疼与怜悯。
苏歆轻声道:“苏江酒,如果你死在天牢,我会篡权夺位的。”
苏江酒不解,“帝王之位真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人人都想争呢?”
苏歆解释道:“皇权象征着君权神授,代天牧民。苏江酒,你不争,是因为陛下是真心护着你的,可我与陛下而言,是旁支血脉,我当年也不想当皇帝,可最后呢?那些对我重要的人只因陛下对我的猜忌,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苏江酒,你说我不争能行吗?”苏歆讽刺的笑了笑,“不争即危啊!”苏歆提醒道:“对了,效忠你的施萍,因替你求情被陛下打入生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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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江酒应道:“苏歆,找个机会,替我去试试她。”
“我去试探他?你也不怕我把她收买了?”
苏江酒笑道:“那也是你的本事。”
苏歆话音刚落,苏江酒的房间外面乱糟糟的一团,成了一锅粥。
景王府内,凄厉叫喊声不断。
婢女们面如土色,手中物件掉落,发出脆响。
有的抱头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口中念着“饶命”;有的慌不择路,与小厮撞在一起,摔倒爬起继续奔逃。
小厮奴仆也乱了阵脚,往日沉稳规矩全无。
有人想关门阻挡羽林卫,却被一脚踹开;有人抱包裹想溜走,被揪住扔到一旁。
王府内桌椅倒地、杯盘狼藉,宛如经历浩劫。
庭院里鸡飞狗跳,鸡鸭乱飞乱叫,家仆在角落相互推搡。
原本整齐的花园被践踏,花草折断、泥土翻起。
苏江酒房外的混乱如漩涡,将府中众人卷入无尽恐惧与慌乱。
羽林卫刚闯入苏江酒的房间时,十个影卫从天而降,他们身穿黑衣,腰佩利剑,抵在门前。
苏歆不解,“你的三十影卫怎么只剩十个了?”
“还有二十个去了睦州找佟景。”
苏歆不禁好笑,“早知道我就不帮你了。”
苏江酒没理他,只命令道:“把门关上!”
十个影卫闻言后,领头的影卫上前恭恭敬敬把门关好,而门外的羽林卫也有眼力见,他们知道苏江酒的手段,便也不敢硬闯,只能哀求道:“殿下!您就别让小的们为难了。”
苏歆转身离去,他出了房门后才把门合拢,她嘱咐道:“半个时辰后,你们再进去拿人。”
屋里的苏江酒在影卫的伺候下,还在梳洗打扮。
半个时辰眨眼而过,苏江酒嘱咐了自己的影卫,让他们在暗中保护好桑故卿后,便独自一人跟着羽林卫离去。
翌日,当天刚刚亮起时,益州城门上站着一袭紫衣的卞世光,他是奉虞珺卿命令来迎接兴军的。
当益州城门大开时,兴朝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益州。
他们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十二月份时,抵达了乾州,卞世光害怕一旦开战,殃及百姓,便让乾、襄、通三州虞朝百姓退去了虞朝别的州去暂住。
如今的乾、襄、通三州早已是空城了。
当兴军来到益州时,步闽,江秋羽和穆槿之商议,穆槿之和江秋羽各带三千人埋伏于襄、通两州城外,而步闽则带着四千人看守乾州。
步闽看守乾州的当日,便在城门口命三百人挖了一个大坑,大坑下面都是刀枪和削尖的竹子,被埋入土地。
半月后的清晨,当太阳缓缓升起时,离平南最近的乾州城楼下,千军万马奔腾不息。
那雄浑壮阔的军队,气势磅礴,犹如铁壁铜墙,气吞山河。
二十万郝家军铁骑如洪流,马蹄似铁,将大地踩踏的砰砰作响。
士兵们身穿盔甲,腰佩宝剑,列阵以待、整装待发,尽显霸气豪迈。
军阵之前,战马列列。汪瓒、管栎并童柯三人,纵马而立。
其中童柯,身姿挺拔,跨下战马神骏。他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风凛凛之气,尽显将军英姿。
童柯打马,马儿刚朝前走了两步时,只听闻“吱呀”一声,乾州大门被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从内打开,两个青年开门之后,便进了城,不紧不慢的扬长而去。
而城楼上也在此时传出了古琴和玉箫合奏的声音。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步闽身穿布衣,坐在城楼上悠闲自在的轻抚古琴,而旁边有一女子,身着红衣,吹箫合奏。
那委婉的琴箫合奏声起初还似山间清泉般潺潺流淌,令众人沉醉其中。童柯勒住缰绳,微微眯眼,似乎也在这悠扬之音里放松了几分警惕。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之时,那原本轻扬的箫声陡然拔高,如利刃划破长空。
古琴的弦音也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千军万马在荒原上疾驰,马蹄声震得人心惶惶。
原本坐在城楼上悠然抚琴吹箫的步闽和红衣女子,神色也变得冷峻起来,他们的手指在琴弦与箫孔上飞速舞动,每一个音符都似带着杀伐之气。
童柯看了一眼身后骑着战马,腰佩大刀的汪瓒和管栎。犹豫问道:“这会不会是敌人使的计?”
汪瓒从来都是有勇无谋,且还粗鲁的,他性子急躁冲动,便从身后小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利剑,出言豪迈道:“管他是不是计,先将城楼上的人杀了再说。”
汪瓒说着,便将手中长剑高举,只见他手中施展内力,朝着楼上的步闽狠狠一扔。
剑在内力的支撑下,好像一条翻江倒海的游龙,在空中穿云破雾,铺天盖地的直向步闽而去。
步闽身旁的女子是乾州城内的百姓,他害怕这女子被吓到露了怯,便眉头紧锁,只见他手中蓄满内力,带着薄茧的手将琴弦重重一拨。
一股无形的内力似猛虎下山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将箭击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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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瓒,童柯,管栎三人一看,顿时一惊。
城楼上的人都这么厉害,那这城里绝不是座空城,里面肯定埋伏了千军万马。
城楼上的步闽见城楼下的三人一直迟疑不决,心里都快急死了,但面上却还要装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步闽虽会弹琴,但也只会一首曲子,关键是多年不弹,还生疏了。
步闽心里嘀咕,这帮蠢货,空城计看不出来吗?快进城啊!
楼下的三人还在磨磨唧唧的商议战策,最后商议的结果,便是让汪瓒带上一千人进城中探路。
汪瓒带兵进城后,这一路上倒也顺利,没遇到什么阻碍。
汪瓒见道路平坦,便对城门外的童柯,管栎喊道:“放心进来吧,里面是座空城。”
童柯和管栎闻言,便带着军队小心翼翼的前行。
当童柯和管栎带着一大部分的兵进入城中时,后面的军队突然大声惊呼救命。
童柯和管栎听到士兵们的惨叫,刚准备掉头撤军时,却发现大门已被人迅速关死。
城楼外突然出现大量伏兵,他们搬着云梯架在城楼边,而城楼上顿时闪现出无数寒光。
原来是一排排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他们搭弓上箭,箭头齐刷刷地指向城内的郝家军。
步闽却对红衣女子说,“快走吧!”
红衣女子闻言,转身,便借着云梯爬下了城楼。
当童柯,管栎和汪瓒还没反应过来时,齐刷刷的箭雨从天而降,翻天覆地的朝郝家军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
参差不齐的惨叫声接连不断,而弓箭也在步闽的指挥下一轮接着一轮的发射。
漫天箭雨,快如流星,毫不留情的刺穿郝家军的身体,鲜血飞溅,惨叫连绵不绝,尸体齐刷刷的倒了一片。
童柯,管栎和汪瓒三人异口同声的尖声呐喊,“躲避,躲避!!!”
一声令下,郝家军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拿盾牌抵挡,有些四散离去,寻找遮蔽物。
正当郝家军要反手进攻时,步闽却下令撤军。
兴军闻言,顿时收起弓箭,顺着城楼上的云梯往下爬去,而步闽也施展轻功,顺着城楼飞身而下,稳站地面时,城门口挖好的大坑里,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他们都是路走一半,掉进去被刀剑尖竹刺穿身体而死。
步闽没有管他们,而是命令兴军快速躲藏了起来,听到步闽命令的兴军也是一哄而散。
待汪瓒飞身上城楼时,楼下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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