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一名翟家军忠心护主,毅然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长剑穿膛而过,这位翟家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翟舒瑾看着倒下的战士,心中满是悲痛与愧疚。但她深知,若自己不敌步闽,被他生擒,定会让军心溃散,为了不让更多的翟家军丧命,她只能选择撤退。
     今日这乾州,算是守不住了。
     翟舒瑾顾不上那为她挡剑的翟家军,厉声命令道:“撤!!!”
     一声令下,燕军纷纷听从军令,四散离去。
     日近黄昏,夕阳西下。
     战后的乾州城楼下,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淌成河,一片悲壮凄凉之景。
     江秋羽因还要去攻襄州和通州,故而未退兵,而是命令大军收敛骸骨后,就地驻扎。
     此时,城楼上战鼓擂响,鼓声如万马奔腾,气势如虹,震撼天地,嘹亮之声传于四方。
     那鼓点似惊雷滚滚,惊得山间欲要倾倒,振奋着每一个将士的心。
     其中出列一百将士,披坚执锐,列成齐整的步兵方阵,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神情坚毅,气势凛然。
     他们踏鼓而舞,身姿矫健,那军舞似狂风卷地,飒爽异常,尽显军中男儿之豪迈气概。
     城楼上的士兵则一边齐声高唱雍王破阵乐,“于穆雍王,诞此寰裳。
     乱世沕茫,鸿志初彰。
     心骛八荒,六合思匡。
     御王才赡,德媲羲皇。
     仁风滂沛,泽被黔苍。
     兴朝板荡,国祚阽危。
     王膺钜任,慷慨而驰。
     王率锐旅,浩若云霓。
     披榛辟莽,失地重熙。
     猃狁犯境,京阙蒙黳。
     王驱劲旅,逐寇清闱。
     苍生涂炭,倒悬堪欷。
     王施援手,兆庶全归。
     狂澜既颓,国势敧危。
     王撑砥柱,社稷重辉。
     王膺帝箓,九五称仪。
     天命攸归,万姓同怡。
     君明臣恪,嘉谋屡咨。
     干戈偃息,四海雍熙。
     兴朝有主,国泰民祺。
     盛世初启,地久天弥。”
     众将士合唱,歌声嘹亮,直冲霄汉。其声如洪钟大吕,如松涛怒吼,如大河奔腾,宏伟壮观之象,动人心魄,令山川失色,风云为之变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鼓声与军歌、舞姿相融,气势雄浑、撼天动地。
     翌日午时,风和日丽。
     荀稚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只知自己是被冷醒的。一睁眼,就见自己被五花大绑,面前站着苏江酒,华凌风,花诺和施萍四人。
     如今,花诺已没有了利用价值,苏江酒是时候该除掉他了。
     苏江酒轻笑,“花爵爷,你认得此人吗?”
     花诺心下虽震惊,暗骂道,南宫家的人还真是无用的废物!
     但表面却镇定,“殿下,臣不认识此人!”
     苏江酒微微惊讶,“哦,原来爵爷不认识呀?”苏江酒展颜一笑,“爵爷,此人之前说认识你,但现在你又说不认识她,看来,她是在攀污你喽?”
     花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臣都没见过此人,何来认识一说?”
     苏江酒笑的妩媚,轻轻叹气道:“攀污爵爷可是大罪,那就拖下去受五毒之刑吧。”苏江酒似又想到什么,音色柔中带冷,补充道:“哦对了,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五毒之刑是什么?”
     苏江酒走到荀稚身前,蹲下身,嘴角勾起一笑,轻描淡写道:“五毒之刑,又称虿盆之刑。这种刑法可比人彘要痛苦多了。就是把毒蛇、毒蝎、毒蜈蚣和毒蜘蛛五种毒物混合一起,装够满满一缸,再将活人丢进去。你知道吗?本王将许多活人都丢进过那缸里,最硬气的人都没撑过一个时辰。”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都说苏江酒杀人如麻,却不曾想她不仅杀人,还这么变态。一死了之倒也痛快,若丢进那五毒缸里,那真的就是生死不能了。
     荀稚虽是块硬骨头,也讲江湖道义,可这时的她也被吓的面色苍白,心跳加速,想想那五毒,后背就直冒冷汗。
     荀稚为保命,只好一个劲磕头求饶道:“景王殿下,我认得她,她叫花诺,就是她与我做的交易。求您,求您饶我一命,我什么都肯招供。”
     花诺怒道:“大胆匪寇,竟敢诬陷当朝伯爵,你就不怕死罪吗?”
     苏江酒笑意更甚,“爵爷,本王可不曾说过她是匪寇啊?爵爷怎么知道?莫非是见过?”
     花诺怒气全消,一时心慌起来,无措解释道:“我,我是……”
     荀稚见她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便接言道:“殿下,她说不出来。殿下,我和她合作许多年了,这多年来,我能卖官贩爵成功,多亏了她。我和她还在麟安三年有一桩交易,便是我年年带着自己的部下来打劫福昌县的百姓,而他一来,我就退兵。这样,她就可以在除匪一事上有功,而我也可以掠夺无数金银财宝。殿下,我和她的交易我可都说了,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此话一出,花诺见自己隐藏不住了,便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这匕首他随身备着,是她防身用的。
     花诺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施萍,她趁众人不注意,快速将刀抽出,一把拉了施萍当人质。
     当花诺利剑驾着施萍的脖颈时,施萍吓得脸色苍白,心跳如鼓。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匕首闪着森森寒光,离他的脖颈太近了。
     她家里还有羽星等他,她可不想死。
     花诺押着施萍走到院中,离苏江酒他们有三四尺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花诺大喊道:“都别过来!”
     苏江酒未动,只淡淡问道:“花爵爷,你在宫中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
     花诺满心怨恨,“因为我恨!我不明白,我满腹经纶,为何老天要让我的才华埋没至此。自花家封爵后,陛下害怕外戚干政,不给外戚一切实权,我要这空悬的头衔有何用?断鹤两翅鸣何哀,絷骥四足气空横。我有鹄鸿之志,本该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丰功伟绩,后名扬千古,流芳百代,可就是因为被挂上了一个外戚的头衔,明珠蒙尘,珠沉大海。我实在不甘呐!”
     花诺缓了缓情绪,续道:“骐骥虽疾,不遇伯乐,难致千里。天下有才之士,皆盼天下太平。然世人不知,有才之人所追求的盛世太平,乃是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们满腹经纶,奈何生于太平盛世,一腔才华,隐没世间。只要江山太平,他们便永无用武之地。殿下,您可知太平盛世让有才之士何等心寒?若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那我们寒窗苦读数十载,所为何事?难道只是为了多识几个字,显得比寻常百姓有文化吗?殿下,正因为心有不甘,我才要创造机会啊!”
     苏江酒轻笑,“君子之儒,心怀忠君爱国之志,坚守正道、憎恶邪恶,致力于泽被当世、名留青史。小人之儒,只知雕琢辞章,擅长舞文弄墨,虽能下笔千言,却毫无安邦之策。花诺,你便是这后者。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生逢太平盛世,当倍感庆幸,应心怀对先人的感恩之情,而非一味抱怨。本王记得,武帝再世时,曾在一次醉酒说了一句外戚亦可科举,后来,武帝为了兑现承诺,也确实举办了一次科举,这科举你也在其中,可你却落榜了。花诺,机会只有一次的。若你当真才华横溢,彼时便应高中,又岂会迁延至今。如今花家得以封爵,你理当感恩陛下的浩荡皇恩,而非一味声称陛下对你家实施制裁。花诺,你无才无德、毫无自知之明,徒有小聪明,到头来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王今日便告诉你,即便给你机会,你这辈子也难登科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江酒话音刚落,远处,花昧急匆匆跑来问道:“娘,他们说你勾结匪寇,陷害忠良,这是真的吗?”
     花诺愣了愣,手中的剑瞬间掉落,施萍趁此机会将花诺猛地推开后跑向苏江酒,花诺没再管施萍。
     那双深陷暗沉的眸子此刻闪着依依不舍的泪光。但在一瞬就潋去,就在花昩还未反应过来时,不由分说一耳光,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花昩的脸上出现五条红痕。
     花诺怒道:“你这不孝女,现在连你也来质问我了吗?”
     不知是心疼花诺,还是脸上传来的疼痛。花昩的眼泪一下掉落下来,“娘,我怎么会来质问你?我是信你的,我相信你绝不会勾结匪寇,残害忠臣!”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你,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花诺说着,一怒之下,对花昩拳打脚踢,每一脚每一拳都下了死手,疼的花昧嗷嗷求饶,花诺一边打一边骂道:“没用的东西,我打死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娘,娘,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娘……”花昧跪在地上,不断哀求,脸上的泪水不断掉落,他哀求着花诺不要打他,因为真的好疼。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花诺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她双手扶着花昧的胳膊,不甘道:“花昩啊,娘不是想打你,而是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花诺流泪道:“自花家封爵,外戚不能干政后,我便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处处为你谋划,想让你在陛下面前多得一点赏识……”花诺厉声道:“可你……”花诺越说越来气,积攒了多年的怨恨和不甘,此刻全部倾泻而出,她大声吼道:“可偏偏你又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不管我如何扶你,你都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花诺轻喘了几口,“我花家也曾是高门显贵啊,可我生的女郎却是如此没用。早知你这么不争气,我就该在你一出生时就掐死你……”
     花诺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这还是花诺第一次对着花昧发这么大脾气,吓的花昧不知所措,心惊胆战。他泣不成声劝道:“娘,您别这样,昧儿求求您了,别这样,娘,娘……”
     花诺一巴掌扇到花昧脸上,哭到沙哑的嗓子怒吼道:“我不是你娘,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郎,滚!滚远点!滚呐!”
     “娘…娘…”花昧一个劲哭着,他跪在地上,迟迟不肯离去。
     花诺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厉声吼道:“你滚不滚?你滚不滚?”
     花诺下手太重,花昧被打的一边用手抵挡,一边连连往后退,“娘,娘,你别打了娘…娘…”
     花诺稳了稳情绪,才厉声道:“花昧,你给我记好了,你娘已经死了,你没有娘。从今往后你花诺被花家踢出族谱,花家没有花昩这号人,你也不再姓花。听明白了吗?”
     “娘,你在说什么…娘…”
     花诺怒呵一声,“花昧,去驿站外面给我跪下!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不许起来。听到没有?”
     花昩虽不愿离开,但怕被打,也只能流着泪恭敬离去。
     苏江酒知道,花诺这般做,是为了不连累花昩。花诺犯的毕竟是诛九族的死罪,只有将花昩踢出族谱,不姓花,才有可能保全她。
     花诺缓了缓情绪,“景王殿下,燕国朝堂之上,皇亲外戚,也只有花氏一脉,我死后,花昧也被踢出族谱,从此不姓花。以后,没有外戚会干涉朝堂,从中使绊,请景王看在我知道悔改,愿意一死的份上,放过花昧。若陛下觉得不够,便拿公爵府中所有人性命抵押,我只求能换花昧一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可惜为虺弗摧,为蛇若何。苏江酒明白,今日若饶了花昩,那他日必会为自己留下祸患。
     苏江酒冷漠无情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花诺心下一慌,下跪哀求道:“殿下,殿下我求你,我死后,花诺他不会替我报仇的。她手无缚鸡之力,柔弱女郎一个,她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威胁的。”
     “秤砣虽小,能压千斤。万一她有了复仇之心,将自己强大起来,那本王岂不是给自己留了个祸害。”
     花诺再三哀求,见自己实在求不动苏江酒那颗冰冷如铁的心,花诺懂了,苏昧必死无疑。
     花诺站起身,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苏江酒透过花诺那双眼,看出了她的无奈不甘,还有悔恨懊恼,所有情绪参杂一起,让花诺一颗心仿若石沉大海,冰冷又绝望。
     她用剑抵着脖子,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不过一死,又有何惧?
     花诺厉声道:“苏江酒,自古成败皆一时,笑看苏氏传几代?苏江酒,你以为你是大燕战神,苏江月是大燕明君,大燕就会永久的昌盛下去吗?”花诺似疯了一般,有些癫狂“不,你错了,你们乱杀无辜,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不放过花昧,那我就诅咒你们,燕国一定会覆灭的,苏江月一定会是亡国之君。我会去地府看着,看着燕国是如何灭亡的。”花诺大吼道:“花昧一死,燕国也存在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有亡国之灾,整个燕国都将为花昧陪葬……”
     语毕,只见一摊鲜红的血液染红天际,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绚丽的色彩后,零零散散,落入地面。
    喜欢。
  

收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