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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地,让他抓不到实锤。
     “先生,查到了,”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沈九爷昨天在瑞士边境被截住了,国际刑警在他包里搜到了这个。”
     屏幕上弹出一张照片:沈询被按在雪地里,身边散落着几支香水瓶,其中一支的标签赫然写着“蚀骨香”。
     陆裴铭盯着那张标签,忽然想起叶听晚昨天在餐厅说的话,原来她不是在挑衅,是在提醒他,这出戏,她连收尾都安排好了。
     深夜的暴雨敲打着落地窗,像无数只手在拍门,叶听晚被雷声惊醒时,发现卧室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冷风吹得香薰机里的精油雾袅袅飘散。
     她起身关门,却在门缝里看到了陆裴铭的鞋尖,男人就站在走廊阴影里,手里攥着那张沈询被捕的照片,雨水从他湿透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
     “你赢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雨水的湿冷,“放苏梦兰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叶听晚靠在门后,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这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终于露出了破绽。
     她忽然想起四年前在监狱里,他也是这样站在探视室的玻璃外,居高临下地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人,那时的他大概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同一个女人逼到妥协。
     “我要的不是她走,”叶听晚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雨声,“我要你把钟氏集团的股份,真正转到团团名下。”
     陆裴铭猛地推门而入,冰冷的雨水溅在她脸上,他掐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暴雨般的怒意:“叶听晚,你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叶听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你用股份当诱饵骗我回来,用沈询的安危威胁我,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她抬手抚上他颈侧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毒酒的灼痛感。
     “或者,我们继续耗下去,看最后是谁先撑不住。”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照亮了两人对峙的脸,陆裴铭看着她眼底那抹同归于尽的决绝,忽然想起苏梦兰轮椅下的血痕,想起监控里沈询被按在雪地里的狼狈,想起团团在视频里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他的指尖渐渐松开,力道卸得猝不及防。
     “明天让律师准备文件,”陆裴铭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但你记住,叶听晚,这是最后一次。”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他的气息,叶听晚沿着门板滑坐在地,看着香薰机里渐渐消散的雾气,忽然捂住嘴无声地哭了。
     这场用香料和心计织成的网,终于困住了猎物,可她自己,也早已满身伤痕。
     第二天清晨,律师果然带着股份转让协议来了,叶听晚在文件上签下“林晚”的名字时,笔尖微微颤抖。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签名上,墨迹很快干涸,像个永远无法反悔的烙印。
     陆裴铭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手里捏着份新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叶听晚趁着苏梦兰睡着,往她的加湿器里滴蚀骨香。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证据,却在看到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把录像永远删进了回收站。
     管家突然匆匆跑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先生,法国那边传来消息,团团少爷……”
     叶听晚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在酒庄的花园里摔了一跤,擦破点皮,”管家连忙补充,“沈先生已经赶过去了,说是让您别担心。”
     叶听晚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指尖却被协议的纸边划破,血珠滴在“林团”的名字上,像颗小小的朱砂痣。
     陆裴铭看着那滴血,忽然说:“我让人安排私人飞机,你去法国看看他。”
     叶听晚错愕地抬头,撞进他复杂的眼底,那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疲惫。
     “别想着逃跑,”他别过脸,声音生硬,“股份在团团名下,你跑了,他什么都得不到。”
     叶听晚握紧协议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苏梦兰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的,”陆裴铭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四年前她被送进精神病院时,就已经不能生育了。”
     叶听晚浑身一震,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他转身走进书房的背影,阳光落在他挺拔的肩上,竟透出几分孤绝的意味。
     原来这场戏里,不止她一个人在演戏,苏梦兰用假孕博同情,陆裴铭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只有她像个跳梁小丑,以为自己掌控着全局,却不知早已落入更深的迷雾。
     私人飞机在停机坪待命,引擎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发麻,听晚握着那份染血的协议,忽然想起陆裴铭最后看她的眼神。
     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是在警告她,还是在……告别?
     机翼划破云层时,叶听晚从舷窗往下看,港城的海岸线像条银色的丝带,而那栋半山别墅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个模糊的点。
     她知道,这次离开或许还会回来,但有些东西,从股份转让协议签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香痕作饵,困住了别人,也终会反噬自身,这场纠缠了数年的爱恨,或许真的该在异国的阳光下,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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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香痕作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