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语虽利,然今日为宴,岂可斗狠?”
霍思言与雁池同时起身行礼:“臣知错。”
“在下失言。”
皇帝点头,唇角微翘。
“坐吧。”
众人重新落座,殿内气氛却已悄然生变。
雁池望着霍思言,唇角重新挂起笑意。
“方才霍副使言语锐利,属下佩服。”
“不过在下还有一问,若能赐答,便心服口服。”
霍思言未语,等他说下去。
雁池慢条斯理取出一物。
竟是一只雕刻精致的魂锁玉匣,内藏微弱魂光流转。
他一字一句道:“此物名引魂钩,为我西溟魂门秘器,寻常人难窥其用。”
“但在大宁皇城以北三里静祀宫旧址中,有我等独属的魂阵痕迹,与此匣遥遥相感。”
“我等不解,大宁朝堂清明,为何偏于祭祀之地设此暗阵?”
“可否请霍副使解释一二?”
此话一出,几位老臣俱变色。
那“静祀宫”本为贵妃供奉旧宫,数年前改作私殿,朝中绝少人知其用途。雁池此言,无异于当众点破贵妃设魂阵之事,刀锋直指宫闱。
霍思言神色亦沉。
她知道,雁池不是试探了,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在逼她,在逼大宁。
她不回应,便等于承认朝廷庇护魂阵。
若她应声,便要指贵妃涉案,于朝廷当堂引火。
沈芝坐在下席,眉梢微动,暗中手指轻敲,似要示意霍思言缓一步。
可霍思言却未理会。
她缓缓起身,目光直视雁池,语气冰冷。
“静祀宫之阵,非我朝所设,而是旧年西溟余孽潜入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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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使若要查,可随我靖安司入宫搜验。”
“若所言为虚,我靖安司愿交你处置。”
全殿哗然。
雁池眼神一动,却是笑了:“好胆色。”
“若真有此念,在下倒是愿陪霍副使走一遭。”
“只不知贵朝是否……肯放人入宫?”
皇帝依旧面含笑意,轻轻合上茶盏,淡声开口:“靖安司若要搜宫,需有实证。”
“不过朕近日亦觉宫中有异,不如……”
他目光投向霍思言:“就让霍卿代朕领贵使入宫一观。”
“贵使若能协助肃清旧阵,大宁当以礼回报。”
雁池眸中微光乍起,似在等待的,正是这一句。
“既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散宴后。
沈芝追至殿外,与霍思言并肩而行。
“你知他是故意激你,却还当众应了?”
霍思言轻声:“不应便是怯。”
“贵妃宫中事,陛下心知肚明,既未护短,便是默许我动手。”
沈芝看她一眼:“这种关键的时刻,难道你还在赌?”
霍思言脚步未停,只是说道:“我本身无一物,除了赌,还有什么能耐?”
夜落宫门,灯火未熄。
一队靖安司亲兵整装待命,宫门下方,一辆素车缓缓停驻。
雁池披轻裘立于车旁,回身看向霍思言,神情微笑。
“霍副使,这一夜……便劳烦你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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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赤手博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