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先动的手。”
贵妃盯着她看了一瞬,终是没再说话。
谢知安淡声打断了这场角力。
“够了,贵妃娘娘不必操心,今日宴席至此已乱,再留无益,来人,送娘娘回殿。”
贵妃脸色微变,却仍压下情绪,抬手起身。
“那妾身便先行一步,太子殿下,保重。”
她转身离去,香风渐远,帘幔重新垂落,厅中一时间只剩刀光未尽的冷意。
谢知安转头,唇边笑意已收,望向霍思言:“你想怎么审?”
霍思言低声道:“带去靖安司地牢,不经三堂、不走旧规。我要单独审。”
谢知安没吭声,只轻轻点了下头。
魏临押着贺灵退下,沈芝端坐原地,似笑非笑地望着霍思言。
“准备审几天?”
霍思言冷声道:“审到他说话为止。”
沈芝慢吞吞道:“你最好祈祷他嘴不太硬,不然你这一身麻烦……今晚怕是才刚开始。”
霍思言侧头看她一眼。
“你这是在担心我?”
沈芝轻声道:“我是担心他背后那帮人,你要是真掀了锅盖,小心整座锅砸下来。”
霍思言挑了挑眉。
“锅砸不下我头上。”
沈芝斜睨她一眼,不再多言。
不远处,谢知安倚着柱子,手中细细拈着一枝酒后残花,神色看似随意,目光却未从霍思言身上移开半分。
良久,他轻声道:“今晚之后,宫里怕是真的要动了。”
霍思言闻言望向他。
“你早就料到贺灵会暴露?”
“暴露的是他自己。”
谢知安收拢花枝,目光沉定。
“我只给了他一个机会。”
霍思言看了他片刻:“你到底想钓出谁?”
“你不是也在钓?我们钓的是同一张网,只不过,我收,你撕。”
霍思言没接话,只往厅外走去,语气轻淡:“你收你的,我撕我的,别碍着彼此就成。”
谢知安站在原地,望着她身影渐远,指间花瓣轻轻一落。
风吹入殿中,将那一点余香拂向空无。
他低低一笑:“你倒还是嘴硬。”
靖安司地牢。
夜深,烛火摇曳,墙上影子蜿蜒如蛇。
贺灵被丢入最角落的铁笼中,身上血污未干,手脚均缚,嘴角一侧仍挂着淤血。
他靠在冰冷墙壁上,眼神灰败却未彻底崩溃,像头等死前仍带野性的狼。
霍思言站在他面前,披着外袍,手里握着那支从他袖中截下的金针,细长得几不可见,却尖端锋锐,毒素微蓝。
“这玩意儿若是真扎进太子身体……啧,怕是连太医院都未必救得回来。”
她漫不经心地掂着金针,声音懒散。
“你是特意练过手法的吧?这一掷,八成是致命。”
“不对……说不定现在的你也是一具感受不到疼痛的傀儡,你说呢?”
贺灵沉默不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信不信我让你明日之前就只剩一张嘴还能动?”
仍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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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宴席惊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