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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思建当铺、钱庄的提议一出,褚时钰雷厉风行,当日便付诸行动。
     在正热火朝天兴建、目前仅有高大城墙轮廓的空旷城池中心地带,两顶巨大的帐篷拔地而起。
     一顶上书斗大的“夏”字徽记,旁书“通兑当铺”;另一顶则挂着“大夏官银钱庄”的旗帜。帐篷虽简,但周遭肃立的上千名披甲执锐的大夏精锐将士,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权威与不可侵犯。
     然而,第二日开张后,门可罗雀的景象让柳如思不由得感叹自己又太理想化了。
     只有零星几个穿着朴素、面带愁苦的朝圣者,小心翼翼地拿着些不甚值钱的小件首饰或一块尚算完整的毛皮,走进当铺换取些许铜钱,用以购买营地外高昂的食物和水。
     大部分朝圣者,尤其是那些在华丽蒙古包里观望的,仍在谨慎地按兵不动。
     “看来是我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柳如思看着冷清的门口,轻叹一声,“陌生的制度,再加上两边森严的军阵,谁不心里打鼓?怕是以为我们设了什么陷阱。”
     褚时钰站在她身侧,闻言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戒备森严的军阵:“既如此,不如将守卫后撤些?过于压迫,反而让人不敢靠近。”他以为柳如思是担心效率问题。
     “不行!”柳如思几乎是立刻否决,语气斩钉截铁,“绝对不能撤!万一有人起了歹心,来个‘抢银行怎么办?!安全是第一位的!宁可让他们多观望几天,也不能冒险。”
     柳如思的银行一词让褚时钰微怔,不过随即就按字面意思理解了。褚时钰看着她瞬间绷紧的侧脸和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那是一种对未知风险的直觉警惕。
     他虽不认为有人真敢在数万大军眼皮底下动手,但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尤其在漠北这片尚武之地。他微微颔首,只是吩咐亲卫:“传令下去,门旁两侧守卫退开一丈,凝神戒备即可。”
     仅是一丈,应该没问题,于是柳如思也不反对。
     就在这时,远处警戒线传来一阵士兵刻意提高声调的呵斥与骚动。
     “站住!来者何人?报上身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数百人的人马出现在工地边缘。
     他们的衣着明显比那些埋头苦干的自由民光鲜亮丽许多,皮袍镶着精致的银边或彩线,腰间佩着华丽的弯刀,胯下的马匹也膘肥体壮。
     为首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身着一件典型的瓦剌贵族制式的深紫色翻毛皮袍,袖口和领口缀着象征身份的狼牙与玛瑙。他勒马停驻,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扫过眼前这片人声鼎沸的筑城工地。
     当他看到那如同蚁群般密集协作的人群,看到那些被绳子轻松吊起的巨大石块,以及更远处连绵壮观的大夏军营时,他深陷的眼窝中,阴鸷之色如同乌云般迅速积聚,浓密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
     眼前的景象——大夏人超乎想象的筑城速度与组织能力,那套前所未见、能撬动巨石的奇异工具,以及那庞大混杂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有效组织起来、心甘情愿为“敌人”劳作的北族人潮——无不强烈地冲击着他们的认知,让他们心底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难以言喻的威胁感。
     这哪里是临时驻地?这分明是在漠北草原上,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钉下了一颗属于大夏的楔子!而那颗楔子,正贪婪地汲取着草原的力量,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中年贵族——正是瓦剌此次谈判的副使,瓦剌新王庭部落的贵族兀良哈——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低沉而带着压抑怒火的瓦剌语对身旁的随从道:“去告诉那些夏人,我们是瓦剌汗庭的特使,来此商议换俘事宜,并要求立刻面见大夏端王与康王!”
     这哪里是临时驻地?这分明是在漠北草原的心脏地带,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钉下了一颗属于大夏的楔子!而那颗楔子,正贪婪地汲取着草原的力量,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士兵的禀报很快传到了褚时钰耳中,褚时钰的哼了声,吩咐道:“叫孙知照去接待瓦剌副使。告诉他,务必要让瓦剌使团呆到认祖、和亲的盛事结束。”
     亲卫领命而去。
     孙知照接到命令时,正百无聊赖地在帐篷里写诗……听闻端王委以接待瓦剌使团的重任,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热泪盈眶!端王殿下终于想起他了!
     他之前出使瓦剌却被瓦剌大汗扣押,而后端王殿下用八千瓦剌俘虏才将他换回来!虽然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为了折辱瓦剌,换来那个瓦剌大汗的“添头”……总之回来后他就被端王殿下冷落了。
     “好!好!好!”孙知照连道三声好,猛地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袍,热泪收回的脸上,是一雪前耻的决心!
     当孙知照带着一脸灿烂得虚假的笑容,出现在兀良哈面前时,瓦剌副使的脸色明显又阴沉了几分。孙知照是谁?他当然认得!就是那个在王庭上指着大汗鼻子骂“蛮夷”的狂徒!端王派此人来接待,其羞辱之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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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知照却仿佛浑然不觉对方眼中的怒火,热情洋溢地拱手:“哎呀呀!原来是兀良哈副使大驾光临!塞音山达苦寒之地,招待不周啊!”
     “贵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想必风尘仆仆,饥渴交加了吧?来来来,快请随本官来,先扎下营帐,歇息片刻!端王殿下军务繁忙,康王殿下贵体欠安,实在不便即刻接见。”
     “不过副使放心!待过些日子,末太子认祖归宗、大夏公主郡主和亲的盛事一过,殿下们定会拨冗与贵使详谈那俘虏之事!保证让贵使满意而归!”
     他语速极快,热情得让人插不进话,根本不给兀良哈开口要求立刻谈判的机会。
     兀良哈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几次想打断,都被孙知照用更高亢的声调和更夸张的肢体语言压了下去。
     最终,在这位大夏官员“无微不至”的“热情安排”下,瓦剌使团只能在离大夏营地稍远、靠近工地边缘的一块空地上,憋屈地扎下了营盘。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塞音山达的喧嚣与变化,等待着那场满是大夏阴谋的“盛事”。
     时间悄然流逝,又是两日过去。
     明

第303章 柳如思被挟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