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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谁是叛徒[2/2页]

病骨逢春 折支春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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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士兵倒是来报,说夜里的确有三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拿着燕王亲卫的令牌要出城,他们虽觉得不对,但是那队长执意要放,他们阻拦不过,最终只能把那队长绑了来听候发落。
     燕王令牌极其珍贵,一旦丢失影响极大,侍卫长月七立马下令彻查,这才在一侍卫身上发现了出自某小贼手笔的萝卜令牌,北境寒冷,那萝卜又被白蜡糊了一层才刻的图案,手艺精妙,雕花严谨,不细看竟看不出任何不妥。
     待月七将此物呈上时,因毒发浑身痒痛却无法洗澡而心情极度郁闷的叶王爷看也不看,便捏碎了那假令牌,要提审队长。
     那队长来的时候已经被揍得人畜不辨,双眼无神,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矢口否认自己放走了那三个贼人,然而满城的侍卫都一口咬定队长与贼人有私,搞得亲卫们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决定对他严刑逼供。可一进了牢狱,他便脸色惨白,待到狱卒拿起那板子,那队长便已经抖得像个筛子,说话也说前言不搭后语,没过一会儿便被吓的失了智,这事儿便彻底没了线索。
     对于谢晚宁等人这一路势如破竹逃出城的事件,大楚历史上是这样记载的——
     大楚永昌三年五月,宁州城门夜变。
     是夜,有贼寇持燕王符令,诈称出关,守城队长受其蛊惑,私放通行。及至事发,守城诸卒愤而缚之,然贼已远遁,追之不及。
     后记此事,皆赞许氏淮沅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其布局之精妙,令人叹服:先以云衡教密信惑乱守军,再令亲信乔装入队,伺机策反。更借队长平日苛待士卒之怨,使其众叛亲离。一环扣一环,算无遗策,终使谢氏一行安然脱困。
     然史笔如刀,却终未着墨那谋虑背后,属于一个女子的坚韧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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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提及她如何咬紧牙关,撑过叶景珩一次又一次的酷刑折磨,只为那一身铮铮的傲骨和那不肯服输的勇气。
     ——不过,这又何妨?
     史书工笔终究困不住真龙,未来那属于她的波澜壮阔的一生,终将从此夜而生。
     至于那些鲜血与隐忍,她也本就不屑于让世人知晓。
     她的路,在更远的地方。
     不过现下,远不远的谢晚宁不知道,她知道再跑下去屁股倒是要麻了。
     为避开追兵,他们专挑荒僻野径,连驿馆客栈都不敢多看一眼,最后只在一处不深,但足够遮蔽身形的岩洞前打算凑合一晚。
     “这一路可累死我了!”
     一下马,陈三毛便瘫在了地上,双眼无神,“我的腰,我的脑,我的屁股我的脚......”
     “没有你的夜壶?”将马栓好的霍凌秋闻言又是一声嘲讽,“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按律当斩!”
     “那叫劫富济贫!”他反唇相讥,“你这种动不动要砍人的煞星,按律该凌迟!”
     “歪理,”霍凌秋眉眼一竖,“你该斩!”
     “残暴,”陈三毛鼓起腮帮子,“你该凌迟!”
     两个人乌眼鸡似的斗了好久,最终被听得不耐烦的谢姑娘一人一脚踢了出去捡柴火。
     陈三毛一边捡,一边斜着眼睛准备再同霍凌秋骂上几个回合,然而还未来得及张口,突然听得耳后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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