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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顶层,迦南香袅袅。
赵牧把玩着那枚吐谷浑狼纹腰牌(此前布局所用道具)。
夜枭悄然浮现:“先生,崔府已由百骑司接管,崔敦礼及核心族人下诏狱。
太极殿刺客尸身已验毒,确为崔氏远支。”
“嗯。”赵牧淡淡应声。“‘影子?”
“干净。
一击即走,形貌未露。
所用掌力、指法皆偏门,查无可查。
石柱破损已按‘年久失修处理。”
“好。”赵牧将腰牌丢在案上。“崔家倒,凉州线断。
李泰……此刻怕已吓破了胆。”
目光投向魏王府方向。“告诉太子,粮价平,民心可用,但根基未稳。
江南后续粮船,盯紧。
北边……”他望向窗外翻滚的铅云,“薛延陀那头饿狼,闻着长安的血腥味……该扑向凉州了。”
夜枭眼中锐光一闪:“先生的意思是……”
“凉州。”赵牧端起凉透的茶,“刘仁轨这把磨好的刀,该见血了。
薛延陀……得用血,来洗他们的狼头印。”
闷雷隐隐,从天边传来。
长安棋局清空一角,而凉州的烽烟,已然在望。
长安定鼎·北望烽烟
太极殿的血腥味似乎还未散尽,长安城却已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博陵崔氏这棵参天巨树的轰然倒塌,其根系牵连之广,震动之剧,远超京兆杜氏与太原王氏。
依附崔家的官员如同被抽去了脊梁,惶惶不可终日。
其他世家门阀则噤若寒蝉,紧闭府门,空气中弥漫着兔死狐悲的寒意与对皇权雷霆手段的深深敬畏。
然而,这死寂之下。
一股无形的巨力正在重塑着长安的权力格局。
甘露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份沉重的肃杀。
李世民背对着御案,负手而立,望着殿外沉沉夜色。冕旒已除,露出他隐含疲惫却更显锐利的面容。
御案上,摊开着那幅盖着薛延陀狼头大印的凉州边防舆图,旁边是崔府密室搜出的厚厚罪证抄本。
“推平祖祠……”他低声重复着白日里自己下达的旨意,声音里没有得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决绝和尘埃落定后的空茫。
“千年门楣,清流领袖……呵!”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洞穿世情的嘲弄与深切的失望。
“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壑难填终自焚。”
“崔家……希望是最后一个。”
作为帝王,李世民知道有些事,过犹不及。
想了想,他转过身对垂手肃立的心腹宦官王德吩咐道:“拟旨.....”
“所有崔氏族人,除外嫁之女外,全部族诛!”
“这件事让百司骑去做,朕让天下人都看看,通敌卖国,刺杀储君是何下场,也让那些还在做梦的千年门楣,看清楚朕的决心!”
“老奴遵旨。”王德躬身应道,声音平稳无波,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陛下这是要彻底斩断世家门阀盘根错节的根基,掘其祖坟,断其香火!
此等手段,酷烈至极,却也……魄力惊天!
“还有.....”李世民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凉州以西的广袤区域,目光锐利如刀,“薛延陀那头饿狼,闻着长安的血腥味,爪子已经不安分了,野狼谷的血债,朕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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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崔家族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