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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一锅端[1/2页]

为奴十年 探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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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其言,观其色,是一个细作最基本的修养啊。
     阿磐笑,“是板栗啊。”
     她惊奇地发觉自己声中没有了以往的轻颤。
     她诓起人来的时候,好似在闲话家常。
     她还在想,是因了什么呢?
     或许是因了谢砚吧,因了担忧她的孩子,因了归心似箭,因了此时此刻,也已经搭进了自己的生死。
     那人仍在细察,“与我从前见过书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阿磐自顾自地剥壳,与那人娓娓道来,“就连人都各有不同的相貌,何况是板栗呢?书不也是人写的,车马那么慢,写书的人这一生又能走过多少地方呢?”
     她说的极有道理,那人却还兀自半信半疑着。
     阿磐笑着反问起那人来,“先生有没有听过《东门之墠》?”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一首郑地的歌谣。
     郑地民风奔放,热烈自由,听闻那里的男女有许多都不按《周礼》嫁娶,不时发生私奔之事。
     因此民谣也似这东门之墠一样,大多鲜辣辣地直抒爱意。
     这两章短短的情话里,不知容纳了多少酸甜苦辣的爱情故事。
     那人笑,总算放下了手里的马栗,“这是相思情话。”
     阿磐垂眉,温婉笑着,“是。”
     那人目光缱绻,“你可会唱?”
     阿磐盈盈点头,“先生想听吗?”
     那人定定地望她,“想听。”
     她给萧延年唱起了《东门之墠》。
     她唱,那人便侧耳细听。
     她的声音似月照松间,石流清泉,盈盈动人。
     而那人呢,那人一双眸子神色复杂,也不知此刻又在想什么。
     板栗全都剥好了,便用刀柄碾碎,淘干净了粟米,便在釜中搅拌均匀,加入盐巴,这便开始煮了。
     护卫打来了野鸡,煮沸了水,烫掉皮毛,腌制入味,加入了剖成两半的板栗,一同丢进釜中炖了。
     一曲唱罢,那人还要她唱。
     他提的要求,她也全都应下。
     终究,这样的歌声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那人手中拨弄着松枝,叹着,“阿磐,我想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是啊,他从前经的是同室操戈,斗粟尺布,少不了尔虞我诈和衅发萧墙。
     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呢?
     于她而言,逃亡的日子不好,钩斗的日子不好,被猜忌、被追杀的日子也不好。
     就这山间的日子,好似才是最好的。
     可这样的日子也只能想一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萧延年有他的家国使命,她也有自己的羁绊,谁能把一切都放下,就留在这太行里做个无欲求的山人樵夫呢?
     那人问她,“你什么时候才会忘了他呢?”
     阿磐轻声,“不提,也就忘了。”
     那人应道,“好,以后不提了。”
     可他日日顶着谢玄的脸,她怎么会忘呢?
     阿磐问他,“先生人在山里,那前线打仗又该怎么办呢?”
     那人笑,“自然有人用我的脸。”
     也是,自然有。
     不然他不会心安理得地顶着谢玄的脸,不急不躁的,就在这山里悠然逗留。
     怀王四年邯郸春狩,吊在城门的那个不就是一个假萧延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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