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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见她神色不对,慌忙翻身下床。
     砚台里的残墨早已干涸,她手忙脚乱地往砚池中注水。
     “姨娘这是要写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石磨在掌心转动,墨汁渐渐晕开,苏杳抓着案上的狼毫笔的手微微颤抖。
     她定了定神,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宣纸铺展在案上。
     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烛泪滴在砚台边缘。
     “啪嗒!”
     惊得苏杳一颤。
     看着纸上的墨迹,她突然狠狠将宣纸揉作一团,掷进铜火盆。
     火苗窜起,尽数吞噬。
     新换的宣纸平铺在案几上,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面,好似也在抚平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笔尖终于落下,字迹苍劲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窗外更鼓沉沉,夜色渐深,待最后一个字落定,她将信纸折成方块,藏进贴身的香囊。
     她想,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转头看向春桃:“春桃,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奴婢?”春桃挺直脊背,看着苏杳郑重其事的模样,心头猛地一紧。
     苏杳在春桃耳边低语几句,惊得春桃瞪大双眼。
     第二日晌午过后,日影斜过西窗,春桃终于回来了。
     苏杳搁下手中凉透的茶盏,望着那抹熟悉的青衫。
     苏杳就知道,春桃能请得动这位。
     长亭单膝跪地道:“见过苏姨娘。”
     “可有大人的消息?”
     长亭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苏杳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失落。
     她转过身,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强扯出一抹笑:“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说是不是?”
     长亭平静地看着苏杳,开口道:“苏姨娘,你信中所说的事……”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滚动:“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倒不如听他的吧。”
     这话如惊雷劈在苏杳的头顶,她显然不曾想到会是这样。
     “听他的?你说真的?大人不在,连你也变了。”
     苏杳以为长亭是陆怀瑾最忠诚的手下,可他今日所说的话,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一颗心彻底掉落冰凉的谷底。
     萧遇如今在朝堂上独大,他已经拥有不少兵权,倘若西北的兵权又到他手上,那天下也是他得了啊!
     “不可以!”苏杳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桌角。
     春桃惊呼:“姨娘当心肚子啊,你还怀着孩子呢。”
     长亭诧异地看向苏杳平摊的小腹,“姨娘……你有身孕了?这孩子是大人的?”
     春桃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杏眼圆睁:“长亭!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大人的,能是谁的?”
     她重重跺脚:“往日看你是条汉子,怎的也学会说腌臜话!”
     长亭慌忙叩首:“卑职失言!请姨娘恕罪!”
     他将利弊分析给苏杳。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姨娘容卑职将话说完。”
     苏杳静静地看着他。
     长亭指尖叩着案几:“苏姨娘,若是萧指挥使当真有你父兄的消息,你倒不如与他周旋。先借他的力去营救他们。”
     “可他又不傻,我若拿不出虎符,他当真会帮忙?”
     “你可以先拖住他。就说那虎符你要寻找。但你要先看到你父兄的活人。”
     苏杳绞着帕子

第285章 熟悉的身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