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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裹着哭声的挽歌。瑶珈看着面前那碗燕窝粥,忽然没了胃口。银簪试过无毒,可她总觉得那黏稠的液体里,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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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怎么不吃?” 德妃用帕子掩着嘴,低声道,“是怕了?”
     瑶珈摇摇头,将粥碗推远些:“是觉得腻了。” 她的目光落在八阿哥身上,他正慢条斯理地用银匙舀着杏仁酪,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刚才的风波与他无关。
     “他在等。” 德妃的声音压得更低,“等周总管咬出更多的人。”
     瑶珈的心沉了沉。她忽然想起淑嫔送来的那张字条,背面画着个小小的药炉,炉底刻着 “八” 字。那时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此刻却恍然大悟 —— 八阿哥不仅走私香料,还在御膳房安插了制药的据点!
     宴席散场时,暮色已经漫过宫墙。瑶珈跟着人流走出慈宁宫,忽然后颈一凉,一片枯叶落在衣领里。她回头,正见八阿哥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串蜜蜡佛珠,正是宫市上那个胡商卖的同款。
     “婉嫔娘娘好手段。” 八阿哥的声音像淬了冰的蜜,“连银器验毒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瑶珈的指尖攥紧了袖中的艾草粉:“八阿哥说笑了,臣妾只是碰巧知道些医理。”
     “碰巧?” 八阿哥逼近一步,佛珠碰撞的脆响里带着威胁,“本王劝你,有些事不该管的就别管,免得引火烧身。” 他转身时,故意撞了瑶珈一下,“比如…… 景仁宫的那位。”
     瑶珈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知道淑嫔的事!
     回到承乾宫时,春桃正拿着封信在廊下徘徊,见了她,慌忙递上来:“娘娘,是小石头从景仁宫带回来的,说、说淑嫔娘娘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生了!”
     信纸被泪水浸得发皱,上面只有潦草的三个字:“救我儿。” 瑶珈的指尖抖得厉害,这分明是八阿哥在逼她 —— 若她今晚去救淑嫔,就坐实了与失宠妃嫔勾结的罪名;若不去,淑嫔和腹中的孩子怕是难保。
     “刘嬷嬷,” 瑶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备轿,去景仁宫。”
     “娘娘!” 刘嬷嬷连忙拉住她,“这是陷阱!八阿哥就是想让您去!”
     “我知道。” 瑶珈将那包艾草粉塞进袖中,“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看着天边的残月,像把锋利的刀,“有些陷阱,明知是坑,也得跳。”
     轿子在寂静的宫道上颠簸,瑶珈的心却异常平静。她忽然明白,这场寿宴上的波澜,从来不是冲着端嫔来的,而是冲着她,冲着德妃,冲着所有阻碍八阿哥的人来的。而她能做的,就是迎着这波澜,走下去。
     景仁宫的偏殿亮着盏孤灯,像颗在暗夜中挣扎的星。瑶珈走进时,淑嫔正疼得蜷缩在榻上,冷汗浸湿的鬓发粘在苍白的脸上。小禄子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娘娘,您可来了!太医被拦住了,进不来啊!”
     瑶珈掀开轿帘的瞬间,就看到墙角藏着的黑影 —— 是纳兰明珠的人,在等着抓她的把柄。她冷笑一声,转身对小禄子道:“去,把那盏灯灭了。”
     灯灭的瞬间,瑶珈将艾草粉撒向黑影的方向。只听几声咳嗽,黑影慌乱地逃窜,撞翻了院中的花盆。她扶着淑嫔,声音急促却镇定:“别怕,我带来了医书,按上面的法子做。”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医书里那幅生产图。瑶珈的指尖划过 “催产” 二字,忽然想起母亲生弟弟时的情景 —— 也是这样的寒夜,也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用力!” 她握住淑嫔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冷汗传递过去,“想想你的孩子,想想我们都在陪着你!”
     窗外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是德妃按约定派来的人,用来引开纳兰明珠的眼线。瑶珈知道,她们又一次险胜,但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当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夜空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瑶珈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忽然觉得所有的惊险都值了。淑嫔虚弱地笑了,泪水落在婴儿的襁褓上:“谢谢你,妹妹。”
     瑶珈将婴儿放进淑嫔怀里,指尖拂过孩子额前的胎发:“给他取名叫‘安吧,愿他一生平安。”
     离开景仁宫时,晨曦已经染红了宫墙。瑶珈看着轿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忽然明白,这深宫之中的波澜,就像这昼夜交替,有黑暗,就有黎明。而她,会像这晨曦一样,在每一个黑暗的尽头,等待属于自己的光明。
     寿宴的波澜虽已平息,但留下的余波却久久未散。瑶珈知道,八阿哥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风雨等着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带着这份经历风雨后的坚韧,在这深宫之中,继续坚定地走下去,守护好自己珍视的一切,迎接每一个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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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宴席起波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