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平静无波,语调保持着职业性的礼貌和不容置疑,“慕尧先生,慕容先生,请稍安勿躁。”
“根据慕知远先生生前委托的要求和法律程序,遗嘱宣布,必须等到阮蕴玉女士到场。”
“阮蕴玉?”慕尧的妻子赵敏立刻尖声嗤笑起来,涂得鲜红的嘴唇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声音尖利得能刮痛耳膜,“等那个赔钱货?开什么国际玩笑!她亲爹躺在医院快咽气了,她露过一面吗?”
“现在亲爹的葬礼,她连人影都不见!这种不孝不悌的东西,她配站在这里?配分知远一毛钱?”
她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慕婉婉,寻求着认同,“婉婉,你说是不是?”
慕婉婉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脸上是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傲慢与鄙夷,“就是!大伯眼睛又不瞎,心肠又不傻,怎么可能把辛苦打拼的家业分给阮蕴玉那个白眼狼?她算哪根葱?”
“不好意思,赵女士,慕小姐,”钟文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磐石一样坚定,不容撼动,“阮蕴玉女士是慕知远先生的亲生女儿,是法律规定的第一顺序继承人。”
“她是否到场,直接关系到遗嘱生效的合法性。”
“这是委托人的明确意愿,也是法律的硬性规定。”
“放屁的硬性规定!”慕容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股痞气瞬间炸成了暴怒。
他猛地从裤兜里抽出手,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目标直指钟文紧紧护在胸前的那个深棕色,印着烫金律所徽章的文件袋。
他要把那份碍眼的遗嘱抢过来。
一道沉默的身影却如同最坚固的壁垒,瞬间挡在了钟文身前。
慕临川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伸出一条手臂,精准地横亘在慕容复冲撞的路线上。
他的动作简洁有力,眼神沉静如古井,深不见底。
慕容复猝不及防撞在慕临川那条如同铁铸般的手臂上,被硬生生逼停,胸口一阵发闷。
他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仰头瞪着比自己略高的慕临川,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轻蔑和挑衅,“慕临川!你他妈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慕家血脉都没有的野种?”
“真当自己姓慕就是慕家少爷了?醒醒吧!大伯能给你留一分钱,我慕容复三个字倒过来写!”
“识相点现在滚开,以后我心情好,说不定还能赏你口饭吃,让你在慕氏大楼里当个看门的保安,够抬举你了吧?”
慕临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慕容复恶毒的言语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退缩,那条横挡的手臂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他的沉默,在慕容复的咆哮和慕尧一家愤怒的注视下,反而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压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告别厅那两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清晰的叹息,被缓缓推开。
门外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个被拉长的黑色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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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殡仪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