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的肚子刚刚满七个月,由于日日雷打不动地散步,平时又注意控制饮食,因此看起来并不臃肿,行走坐卧也没什么不方便的。闻觉对她有大恩,所以坚持亲自接见。闻觉脾性古怪,怕他又被皇帝惹恼,不管不顾地撒手而去,绍桢便没让皇帝露面。
宫人通禀后,闻觉穿着身灰布道袍、手里摇着一把羽扇,领着小道童施施然走进来,一如往日地精神矍铄,也不行礼,上下打量了眼站在边上的幸姐,挑眉哼了一声:“幸丫头蹿了不少个儿啊。”
屋里的宫人都有些不满他的失礼,暗自皱着眉。绍桢又怎会在意,从炕上起身笑道:“道长远道而来,恕我身子不便,有失远迎!幸姐,快给道长行礼!”
幸姐对这个老道士记忆犹新,毕竟是醒来后看见的第二个人,便屈膝喊道:“道长好。”
闻觉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嗯了一声,直入主题道:“老道还要赶回山东论道,就不多废话了。幸丫头,去床上躺着。”
幸姐不禁惴惴地看了眼绍桢,见娘亲点头,这才蹬掉羊皮靴子上了榻。
闻觉让她放松,把了片刻脉象,淡淡道:“恢复得不错。”接着命绍桢让人给幸姐绑上手脚。
幸姐不免有些害怕,躲闪着不肯配合:“不绑,不绑!”
万一施针时动弹怎么办?绍桢硬着心肠让宫人继续,柔声道:“一会儿就好了。娘在边上陪着你,抓着娘的手行不行?”
哄了一阵,幸姐才渐渐放下戒备。
闻觉从道童手里接过针套,下手利落地扎了十几根金针,幸姐喊了几声痛,到最后昏睡过去。
绍桢提心吊胆地看着,不敢出声打扰,等闻觉开始收针,她才小心翼翼地问:“……还好吧?”
闻觉随意地点点头:“只是点残留的淤血,等她醒了,应该便都能想起来。”
绍桢谢了又谢,不敢说是担心幸姐醒来有什么差池,便强留下闻觉要给他接风洗尘,所幸,幸姐晚间便醒了。
绍桢紧张地注视着她:“怎么样?还认得娘吗?”
皇帝在边上兀自摇摇头。
幸姐却是很奇怪地看着娘亲:“我怎么会不认得您呢?”
绍桢反应过来,自己是关心则乱,恢复以前的记忆也不代表着这段时日便忘了,放松地笑了笑:“可有什么不适?”
幸姐摸了摸后脑,疑惑道:“没什么感觉呢。不是说恢复记忆吗,我什么也没想起来啊。”
绍桢有些狐疑:“是吗?”可这会儿闻觉已经在庑房安顿下了,还是明日再打扰吧。
翌日闻觉得知,不以为意道:“没想起来,便是她自己不愿回想,又或是时候未到。你实在心急,便带她去以前的住处多逛逛。”
绍桢无可奈何,要留闻觉好生招待一番,他固执辞去:“幸丫头淤血清了,也已经醒了,老道再没什么能做的。这宫里待得人不舒坦,你若真感激老道,便快快放老道回去。”
绍桢只得松口,送他金银不要,便送了好些当归、三七之类的药材,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在民间又大有用处。闻觉爽快地接下,临走给她把了回脉,留了块平安符走了。
绍桢送他出了乾清门才回来,让柳儿她们下回沐休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回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