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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2页]

戏骨之子 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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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恐惧, 有时候是出于身份的认知。
     一个矮胖油腻的中年人站在面前,可能大家都没什么感觉。
     可如果他的身份是警察, 是教导主任,是负责这轮裁员的公司管理,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哪怕他笑呵呵的看起来颇为亲切,也总让人不自觉地想拉开距离。
     江绝喝了点水, 再一次调整自己的情绪。
     江烟止补好了妆, 坐回刚才的位置,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想一想你的澹台府。”
     江绝眼神变了又变, 气息忽地就稳了下来。
     接下来对戏的一整条, 两人都如同戏文里天然的角『色』一般, 行云流水地过完了表演与台词。
     他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状态,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拍摄的一帆风顺。
     哪怕是再次看见那双冷然的眼睛, 也不再会有被*屏蔽的关键字*蛇盯着一般的悚然感。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就如同魔咒一样。
     江隼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底带着些许笑意。
     直到这一刻,江绝才明白为什么导演让自己每天去各个场景里多待一会儿,为什么给他大段的时间让他泡在那白鸾城里。
     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入戏。
     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 这一切都是布景, 是景区里仿古的建筑, 是个散步的去处。
     可是作为澹台洺,那重重布置的丞相府, 那一苑的奇花异草, 还有地下暗层里的无数黄金, 全都是他的所有物。
     在踏入这府邸的那一刻起,不是一个路人偶然误入——
     而是主人回来了。
     他拥有的不仅仅只有这些。
     几乎每一股宣誓效忠的势力,无论民间朝堂的人,都会献给他一样东西,彻表忠心。
     那回廊里华彩流转的琉璃灯,看似鎏金的兽钮门环,甚至是女儿时时抱着的小绒马,都代表着无数人对他的俯首帖耳。
     对于江绝,这些都只是美术师的炫技和点缀。
     对于澹台洺,这些都是隐秘的战利品,亦是他随手搁置的玩物。
     只有清晰自己已经猎取了什么,才能够真实的感受到那一份野心。
     ——玛瑙石金缕衣都已经不足为奇了。
     他要的,是这整片寂静又庄严的皇庭。
     要的是那个已步入暮年的女皇从神坛下来,一切的颂歌与敬畏都独归他一人笑纳。
     而贪婪足够炽烈的时候,敬畏便『荡』然无存了。
     在剧组的每一刻里,江绝都过得格外煎熬与快乐。
     他从前笃信的很多东西,在不断地崩碎消失。
     ——在学校里,甚至在剧院里,他游刃有余,能力足够应付绝大部分问题,端稳分下来的每个角『色』。
     但进了这个剧组,他要不断地不断地重复拍摄,从前为之骄傲的耐心与韧『性』,都在不断地被考验。
     哪怕只是拍他一人在庭院中沉思叹息的一个镜头,都可以从下午拍摄到晚上。
     要不断地捕捉各种情绪和神态,不断地改换机位,尝试自然光与人工光,距离角度哪怕是动了一寸,也要重新再来一条。
     就这样拍几个小时,最后剪下来可能只剩两三秒。
     像江隼这样的老导演,手下都有自己的专用摄影团队,基本上全是能猎熊的壮汉——因为灯光摄影全都是比民工还惨的体力活。
     但正是这样达芬奇画鸡蛋式的不断尝试和探索,电影屏幕上才会有美到极致的无数个瞬间。
     直到最后要收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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