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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天,安念再也没去过王府,每天在将军府吃吃喝喝,因为自己的女儿要嫁人的缘故,凤倾城天天往念馨苑跑,盼着日子能过得慢点儿,再慢一点儿。
     相比于安念,安蔷就显得勤奋努力又相当能吃苦,天天跟在教习嬷嬷的后面,早上练女红,下午练仪态,连晚上都在温习女戒,生怕日后做了太子妃,出了一丁点的差错。
     于是,安念和安蔷的生活出现了两极分化,一个闲的吃喝玩乐,一个累的倒头就睡。
     这个现象,一直持续到大婚的前夜。
     管家最后一次去库房查点两人的嫁妆,府里的刘大夫送了安念一堆昂贵养身的药材,连晚饭都成了安志成传授女儿们如何为女为妻的绝好时机。
     “念儿,你知道何为妇容吗?”
     认真吃饭的安念被冷不丁地一问,嘴里的鱼差点掉下来,她慢悠悠地眨巴了三下眼,很快反应了过来,“富荣啊,富,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银子,荣,要做个好人,争得荣光。”
     一边的凤倾城差点被菜噎到,嗔怪地瞪了安念一眼。
     “念儿还真是别有一番见解,”对面的二夫人抬头看了安念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喝了一勺银耳汤,“万事有自己的想法。”
     安念干巴巴地陪笑了一声,干脆地扒着碗里的饭。
     安志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蔷儿,你说。”
     安蔷弯了弯嘴角,落下筷子,语气恭敬而温婉,“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
     “嗯,”安志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吃饭吧。”
     安念一个头瞬间变成两个大,富荣?
     妇容?
     好歹自己上辈子也做过太子妃,女戒的东西我当然会背啊,不就是妇容吗?我还会背妇德,妇言妇功…
     安念一双眼晶亮的眼睛看着安志成,爹,您接着提问我,你接着提问我啊!
     安志成觑了她一眼,眼里全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唏嘘,他摸了摸依旧黑硬的胡子,专心吃菜去了。
     安念心里替自己叫了一声苦。
     被安蔷压制了这么多年,连出嫁前都没能幸免。
     诶…乖乖地扒饭吧…
     安琪也是吃的极其认真,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眨呀眨的,偷偷打量着爹爹的表情。
     有好几次,他似乎都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格外慢。
     三个女儿也是格外的揪心。
     毕竟明天一大早,只有一个女儿能天天陪他了。
     回念馨苑的时候,安念特意将平常喜欢待的地方都给转了一遍,摸摸这块石头,看看那棵大树。
     安蔷远远地看着,那个与她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的人,那个她特别厌烦想赶出家门的妹妹,在夕阳的光晕下,变得越发地柔和下来。
     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
     安念转了几圈,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喝了口茶。
     香儿难得看自家的小姐如此安静。
     “小姐,王府离将军府这么近,您要是想老爷夫人了,随时回来。”
     “嗯。”安念看着衣架上鲜红的嫁衣,直叹气。
     “小姐,您别这样,女孩子一出嫁,想家总是难免的,你这样…怪让人心疼的。

前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