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站起。
公仪云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放在楚天明身前。
五指修长，洁白如玉。
但楚天明一动不动。
台下，呼声震天，依旧是分工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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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死死盯着公仪云的手，双眼血红，看上去倒像是个为老不尊的猥琐老头。
可楚天明还是没反应。
公仪云拽住楚天明的手，御剑而去，化为一道长虹，在白昼的天空之下，红得醒目而刺眼。
狭羽微微一愣，心里像是裂开了，莫名的苦涩。
万极山巅。
自从楚天明取旗之后，万极山的压迫力顿时消退，这时，人们方才认识到，这个平日里的修行之地到底有多美。
红色的剑气肆意而张扬，停在万极山巅之上，两人缓缓走下飞剑。
虽说如今的万极山已经不是昔年的修行宝地，可对外开放的，也只有山脚下五百丈的高度。
但以公仪云当时御剑上山的气势，摆明了就是奔着山巅去的，守山的执事倒也没这个胆子拦人。
公仪云松开楚天明，坐在山巅悬崖旁，脚下云雾翻滚，周边安静的有些过分，连鸟鸣声都没有，万籁俱寂。
楚天明则缩在一边，蹲在公仪云身后数米处。
公仪云会飞，可是他不会，他可不想失足落下来一次自由落体。
“话说，上次那个故事，质子的故事，你好像还没有说完吧？”
就在楚天明觉得气氛尬出天际的时候，一直在发呆的公仪云突然开口。
楚天明只想吐血，“你还没把这茬忘了啊？”
公仪云摇头。
楚天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一本正经地缓缓开口：“很久以前，六国并立，一个婴儿，降生在了六国之一的赵国……”
楚天明的声音有急有缓，抑扬顿挫，即使是最专业的说书人旁听，也要笑叹一声后继有人。
“最终，他未曾求得长生药，自然也就未能如愿长生，一手缔造的帝国也二世而亡，但他所做种种，却影响后世……数千载。”
“这样么……是个悲剧啊。”公仪云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楚天明不知如何作答，就任由公仪云将之理解为一个悲剧故事。
“话说……我要是去他墓前给他招魂，有没有机会找来他的残魂？”公仪云突然回头，眼里满是期待。
楚天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这个……有点难。”楚天明难得说了句违心的话。
这何止是有点难，人家都嗝屁几千年了，你俩不论时间还是空间都不在一条线上好么？
公仪云沉默，缓缓回头，继续看向无尽云海。
“谢谢，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公仪云轻声说。
楚天明轻轻点头。
有些事，下定决心和实际去做，是完全不一样的。
台上，她分明告诫了自己千百遍，可事到临头，剑如铁铸，刺不进半分。
山上，分明自己已经要放过他了，可师门之命却又如影随形，死灰复燃。
师门与楚天明之间，选一个么？
故事听完了，也该做一个选择，她本来是个很干脆的人。
我选好了。
天地之间，剑光一闪。
楚天明的身子骤然一寒，可这种感觉只有一瞬，便立刻消退，像是一阵风吹过，来去匆匆。
楚天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被割开一道细小的血线。
可深度，只是触及皮肤而已。
眼前公仪云早已不见。
楚天明无言的蹲在地上，当然，还是远离悬崖边。
楚天明深吸一口气，大喊出声：“小白脸你就不能顺手把我送下去吗！爬三千丈是会累死人的！”
楚天明的手颤抖着从袖袍中伸出，满手汗水。
原来真有强者下定决心要杀他，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某处高空。
老道人气得满脸通红，一张嘴迅速开合，无数与老者身份和名头毫不相称的粗鄙之语从老者嘴中冒出。
“他娘的！那个不知死活的！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你偏要和老道我撞上！我吃口饭我容易吗我……”
一旁，狭铭刀抱着昏迷的公仪云，神色复杂。
公仪云面带泪珠，握剑的手却紧的让人害怕。
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公仪云会交给自己一份如此完美的答卷。
在比斗的前一晚，公仪云擒获诸多俘虏，狭铭刀只告诉了公仪云一句话。
明日，在比斗中杀掉楚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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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二选其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