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了该有的理智。
她不敢回头看宇文颉，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就在不远处，微笑着，略带温柔又寂灭的微笑。
她知道宇文颉马上就可以发现皇甫箫，于是她用尽全力，顾不上擦去脸上的血迹，只是远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当苏洛锦看到木谨言时，她好像看到了一束立在悬崖边上，阻止她掉下去的荆藤。她抓住她的手，不停晃动，同时她还保持着往一边跑的姿势，摇着头，蠕动着嘴唇。但是她好歹也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所以她让自己的理智尽快拉回。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他死了，陛下不会放过我的。”她用手在脸上擦了一下，可是这样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狰狞，五官仿佛聚合在了一起。
苏洛锦断断续续地说，木谨言听明白了她的大致意思，苏洛锦已经挽着她的手臂又迈动步子，她能够嗅到危险的气味。
“快走，怎么会？”一时半会儿，木谨言也没有丝毫办法，脑子里也是胀着的，她清楚宇文颉的这个暗卫在他心中的分量，所以今天这件事情非同寻常，她也无计可施。
她带着苏洛锦来到晟政殿，把门关牢，在里面固定住。苏洛锦很显然慌乱着，完全不知所措，身体一摊坐在地上。
木谨言什么也没有问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不管因为什么，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已经挽回不了了。
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平静下来，宇文颉已经追了过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很急，她隔着这扇门就能察觉到他的愤怒。这不是一般的愤怒，是不可熄灭的，除非以生命作为代价。
门轰地剧烈地震动着，门缝里积压很久的灰尘都被震飞，这扇门仿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木谨言知道他是用脚踹的，虽然她完全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知道他一向的性格。但是他现在风风火火的过来踹着她晟政殿的这扇门，她还是生出了很多忧伤。
“我……我的错，我出去吧。”苏洛锦已经站了起来，看上去好了一些。
“别。”木谨言按着她的手，皱眉看着她。苏洛锦知道今天如果她踏出了这个门，等待她的没有生路。
“你让她出来。”宇文颉没有再继续踹那扇门了，但是还是发出了一声巨响，好像是他的拳头撞在上面。
听着他的声音，木谨言竟然忍不住更紧张了，他的嗓音很容易分辨出来。但是现在，他的声音是充血的，悲得如同黄泉，冷得如同阴井，混合着波动的杀意。
“皇兄，皇兄！”她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尽可能温柔地对他说话。她真的是急了，所以她的声音也已经带着一些哭腔。
“我只听她说，你让她出来。”宇文颉略略声音低了些。
“皇兄，咱们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量这件事。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她只是一时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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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成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