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气,后果本应该很严重。
但是此时的信使却是已经无所畏惧了。
信使的眼睛定着那个洞口,就像是两把发光的剑。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道凌乱的刀意终于是没有再接着凌乱下去。
涌上山头被斩落的那道海风也不见了踪影。
那洞穴之中没有再有任何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信使本来是站在原地准备的等死的。
但是老刀客没有出手。
他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不配我出手。”
……
漫天的云海这句话传出洞口的瞬间散开了一条裂痕,然后那个信使便是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在这座山峰顶上了。
风在他耳边呼啸。
他离开了北海云山。
几个呼吸之后。
他出现在了山脚下。
这是他初始爬山的地方。
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爬上了这座除了修行者之外旁人没有机会上去的山,但是山上那位只是挥手之间便让自己落了下来。
周途亲手写的信没了。
援兵也没了。
因为那把刀也怕死。
信使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任何疼痛。
因为此时心灵上的伤口让他更痛。
那人贪生怕死。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冲着山上喊道,“耻辱!”
信使的声音穿过了山涧,涌上了云雾。
那座山上回荡起来了他的声音。
他不知道那位老刀客听见了没有,但是他就是想破口大骂。
……
……
在那座山洞面前。
顾长生低着头。
他始终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
他犹豫了很长时间。
然后终于说道,“我认为他说的可能有些道理。”
老刀客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淡淡的问道,“如果送死便是不算是耻辱的话,我宁愿耻辱。”
顾长生想了想回答道,“可是他说的那句,战事还未曾开启,自然也没有胜败,我觉得很有道理。”
老刀客平静说道,“这世间的事情如果都是用我举得这三个字来形容的话,我大概能办成很多事情。”
长风落在云海。
洞口前的所有刀意都重归于平静。
顾长生思考着老刀客的那句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
西方长岭。
这里不是山。
而是一条山岭。
山岭上有着很多火红的枫树,这些枫树就红的像是血。
但是此时是在冬季。
所以这些枫树上又挂满了冰花,纯洁的像是冰雕。
第二个信使就在这里。
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坐下的马挂满了霜雪。
他的身上也挂满了霜雪。
枪林在这里。
枪林的宗主在这里。
二月花。
这个传说之中的人物。
没有人见过他,但是却听说他在洛宁离开马嵬关的时候出现过了一次。
那次之后,便是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那信使极为紧张的哈了哈气,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上担负着怎么样的重任。
如果枪林不肯伸出援手,那么起义军的希望便是也只有寄托在北海云山和剑渊身上了。
他距离面前那条山岭还有五里的时候,就已经跳下了马来选择了步行。
——
这是大周的礼数,也是最为恭敬一个人的表现。
此时他对这枪林表现出来的便是无比的尊重。
因为他们急需要枪林的帮助。
北风刮在他的侧脸,就像是一只只针尖一般刺痛的他举步维艰。
他在这茫茫的雪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
然后他终于到了那条岭的下方。
这条岭极为庞大。
像是一条无比巨大的长枪横躺在这天地之间。
就在这条枪的正中间,有着一道巨大的山门。
在这山门的两侧全部都是那已经挂满了霜花的枫树。
他就站着这山门的前面,感受着从里面传出来的肃杀之气,那道山门横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天地之间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他的进入。
他整理衣冠,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他站在那座足足有着几十丈高的山门处。
他在叫关。
“起义军信使奉皇上之命求见!”
……
他的声音洪亮,在这雪原之中至少能传出去很远的距离。
但是除了那山上被震落而下的雪花,这座山前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信使定了定神,然后他又高声喊道,“起义军信使奉皇上之命求见,魔宗重返世间,特此告急。”
天地间白雪覆盖
第十章 失去光芒的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