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进来的轮廓,隐约能看见床榻边垂落的帐幔,随着风轻轻晃。
林天把下巴搁在前爪上,狼瞳里的光柔和了些。刚才她熄灯前,
似乎朝窗外望了一眼,他当时心猛地一跳,差点从屋顶滑下去,
直到看见她只是拢了拢衣襟,才松了口气,尾巴尖在瓦片上扫出极轻的声响。
后颈的旧伤忽然有些痒,是上次跟同类争夺地盘时留下的。那时他只觉得痛快,伤口越疼,打赢后的成就感就越足。
可现在他忽然想,要是那时伤得再重点,是不是就能多赖在她屋里几天?
她给伤口涂草药时指尖总是很轻嘴里还会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像山涧的水流过石头。
雾渐渐浓了,桌上那碗粥的轮廓都模糊了。林天忽然跳下屋顶,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台下。他知道窗闩是松的,
上次她忘关窗,他偷偷溜进去,把掉在地上的她的发簪捡起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这次他没进去,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窗纸,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混杂着草药和她气息的味道。
然后他退后几步,在窗台下的泥土里刨了个小坑,把今晚捕猎时特意留下的,
最完整的那枚野山鸡的羽毛放进去,再用土盖好,压实。
做完这一切,他又抬头望了眼那扇窗,帐幔的影子动了动,
像是她翻了个身。林天甩了甩尾巴,转身没入竹林,每一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天亮时,她推开窗,先是闻到了湿润的竹香,然后看见窗台下的小土堆,
愣了愣。蹲下身扒开土,那根五彩斑斓的野山鸡羽毛露了出来,在晨光里闪着亮。
她捏着羽毛笑了,眼角弯起来,像藏了颗小太阳。屋里的粥还摆在桌上,
她忽然端起来,转身倒进了院角的食盆里那是她特意给巷口的流浪猫准备的,最近却总觉得,好像该多准备一份了。
竹林深处,林天变回人形,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羽毛的触感。他望着小屋的方向,听见她哼着那支不成调的曲子,
忽然低头笑了。原来有些旋律,真的不用写出来,
就像她哼歌时的尾音,就像他埋羽毛时的心跳,早就织成了网,把两个人的日子,轻轻拢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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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月光狼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