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烈、曹以振见罗展义坠马,惊骇不已,不提防一团黑影迎面冲来,慌忙举剑招架。那是偶耕骑着骅骝马杀到面前,他从二人刀下躲过,俯身下探,将罗展义的铁枪抓起,扫向敌人。郭、曹慌忙挥刀格挡,顿时电光闪烁。火星乱迸,二人急忙收招回身,用手护住眼睛。便在此时,偶耕将牧笛报上马鞍。
郭志烈自知不敌,宝剑入鞘,拨马便走。曹以振不知罗展义伤势如何,本想搭把手拉他上马,一见郭志烈撤走,立即跟在后面逃回潞州。铜球四伏在地上找寻半晌,这才找齐两柄铁锤,还想再战三百回合,却被安德广从背后拉住,潜逃在黑夜之中。
牧笛见他们尽皆败走,挣脱偶耕的双手,跨下马鞍,说道:“你娶了我又抛弃我,谁要你来救?”偶耕扔下铁枪,跳下马来,辩解道:“我没有娶你。况且——况且,我便是要娶你,节帅也不会应允。”
牧笛转过面去,冲侯希逸说:“土台之上,我与他成婚,大家都已见证。你难道不依?”侯希逸手捋美髯,并不回答。在他心中,女儿嫁与骆奉先已是屈辱,但若是嫁给偶耕这样的奴仆,那更是屈辱中的屈辱,更何况,偶耕偷窥女儿洗澡的事情还没有清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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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逸道:“此地凶险,不可久留,我们连夜赶路。”牧笛道:“要走你走,我与你本无半点关系,不必跟着你。”侯希逸恼怒起来,喝道:“你若被李抱玉擒去,动用大型逼你招供罪状,定会连累我一家三百余口性命!”
牧笛一听,心中凄凉,说道:“父亲,我最后叫你一次父亲。你若怕我连累,请你现在就取我性命!”侯希逸大怒,策动骅骝马,就要上前,偶耕连忙跳下马来,挡在牧笛前面,恳求节帅饶过侯小姐一命。
侯希逸叹息一声,对偶耕说道:“我先回长安,你保她安全,将她送到府中,自有重赏。”说毕,调转马头,迎着秋风、顶着暗夜,一个人径往长安而去。
偶耕左手牵着骅骝,右手牵着牧笛,在秋风暗夜之中寻找第三处可供投宿的房舍。又走到一户茅屋门前。偶耕扣门,大门紧闭,偶耕心下欢喜,说道:“终于有人了!”
谁知敲了半天门,里面无人应声。耳朵贴着门缝一听,里面似有人窃窃私语。偶耕再次敲门,口中说道:“我名叫偶耕,还有节帅府上的侯希逸小姐,夜间至此、别无所投,恳求主人行个方便,容我们借宿一宿。”
此语一出,茅屋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蹿出两个黑影,一个抱他的腰,一个抱他的腿。偶耕大惊,双手探出,不用使出多少内力,已将二人拿下。二人在他手中,也不挣扎也不回击,而是咧嘴叫嚷:“哎呦!你看清人了再动粗!”偶耕、牧笛听见声音,心下大喜:这二人正是昆仑奴和槐犁。
昆仑奴、槐犁将他们迎进屋去,槐犁嘴里埋怨昆仑奴:“我早就听出是耕哥声音,你却不叫我开门。”牧笛不理偶耕,只与他们二人说话,又问他们因何至此。昆仑奴将门闩牢,一屁股坐在柴堆上,将如何从地道逃出、如何来到这里大讲了一通。
昆仑奴说:“我们一路往西逃,那两个虎贲喝得醉醺醺的,却一直在后面追。追到村子西头那道土坡,不知为何就不追了。我们躲来躲去,趁黑摸到这间茅屋里歇脚。不料半夜三更,门外有人打架,却是呆子将军把他们打跑了。”
牧笛有些疲倦,想要去卧室歇息。昆仑奴谈兴正浓,拉着偶耕说:“那李抱玉、南浦云果然是万分歹毒。”槐犁也在一旁答腔。偶耕因问原委,昆仑奴说道:“双龙大会,我和槐犁躲避在地道内的斗室之上,用绳索悬挂身体,这才躲过兵士的搜查。估摸着上面散会了,我们想解绳下来,却有两个人走进地道。”他说一句,槐犁点头应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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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背盟(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