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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局进入后半段,我跟蚊子几乎不再碰杯,只顾说着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格格不想再自讨没趣,决定作个自斟自饮的局外人。
     我们也不客气,如他所愿,没有半点勉强就痛快的将他屏蔽了,海阔任鱼跃的畅所欲言着。
     “既然是这么个情况,两条路。要么你将他拿下,假的成真;要么赶紧放手,让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蚊子眼神一跳,嘴角尽是风情,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眉一皱,一双明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来:“你就这么确信那个叫苏芯的女人,讲的一定是真的?”
     我受酒精刺激,已经有了精神不振的颓势,连带嘴角这丝冷笑都显出几分力不从心:“假的又如何,能假得过我?”
     蚊子一顿,面瘫数秒后,才回神一笑:“那回到第一个问题,两条路,你选哪一条?”
     “哪一条都不选。”我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既好笑又好气的望着眼前这个自诩坏女孩的摩登少妇:“我就是个乙方,姜北笙在我眼里就是个甲方,你休想把我套进去。”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蚊子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菜菜子是独裁,但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说,你真是被菜菜子逼到走投无路,才要仓促选择一个人结婚,那这个人绝对不是姜北笙,也绝对不是现在。”
     我眼波如秋水般流转,眨眼的功夫,就猜到蚊子意有所指,指的是何许人也。
     “原来你还记得钟兴兴。”
     酒吧四处爬行的靡靡之音,适合不可预知的艳遇也适合缅怀过去的情人,我抬起一只手撑住半个脑袋,和着轻音慢歌悻悻说道。
     “怎么可能忘?”蚊子承认得相当爽快,菱角分明的气势,在这个名字出现后,亦如嵌在墙壁里暖橘色的灯光,渐见柔和静谧:“你们和和美美谈了五年,别说菜菜子,连我们仨都以为他会成为你的最终人生伴侣,与你生儿育女。谁会想到,最后竟是那样一个结局,连可惜都谈不上。”
     我点点头,一段爱情,如果在旁人眼中,连可惜都谈不上,那必定不是“谁把谁辜负了”这么简单的矛盾。
     身为当事人,太过复杂的情仇,即算过去许多年,也不会是那么想要旧事重提。但钟兴兴是个例外,我们的感情也是一个例外。
     理性来看,在我三十五年的人生历程中,钟兴兴不是我见过最帅最有魄力的男人。他五官的俊逸甚至都不及姜北笙的三分之一,身材更是单薄到要与纸片人媲美。
     这样一个男人,简单点就是,既没有惊艳岁月的美貌,也没有叱咤风云的才干,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普通人。可这个普通人,却让我相信,无论我最终的寿命将终止于一个怎样的岁数,我的余生都不可能再遇到比他面相更干净的男人。
     没错,钟兴兴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纯粹。
     哪怕他穿得再不讲究,看在眼里的我们也只会生出要去责怪衣服的念头,绝不会想到是这个男人邋遢。
     如果他够真诚本分,我想,我并不介意与他将恋爱一年又一年的谈下去,可惜……
     回忆戛然而止,我眸光一闪,口气幽冷:“可惜他太渣了。”
     “姜北笙就不渣吗?”蚊子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直接将我秒杀得目瞪口呆:“为了摆脱一个深爱他且他明明也爱着的女人,选择与一个陌生女人领证结婚。这种极端的行为,难道不比钟兴兴当初……”
     “别忘了你的誓言,”我生怕从蚊子口中听到那个词,抢先一步断了她的后话:“是逞一时嘴快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还是就此打住?想清楚点。”
     蚊子一愣,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怕了你,幸好钟兴兴也不是一个良人,确实不应该再把他跟你相提并论。只是……”她欲言又止的抬起头,眼神认真、谨慎,好像接下来要讲的话,不是插科打诨,乃是深思熟虑后的真知灼见:“你不能因为十多年前的一个小失误,真就一辈子不再主动去爱。这不是吸取教训,这是因噎废食。”
     人人都有禁区,蚊子的禁区是深圳那段

第五十八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