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论,眨了眨眼,眼里放出异样的光,明明崔题只比他大一两岁,却能说出万分吸引他的言论。
而后崔题教导他:“太子,你应当责罚身边的总管太监,他身为东宫总管,岂可擅离职守,疏忽殿下的安危,甚至放纵下人不闻不问、尸位素餐!您是未来的天子,对待臣下当以恩威并施,若只有恩,小人只会放纵得意,并不会感激!”
太子听从了他的话,把近旁宫人整顿了一遍。
往后,他再进入东宫时,太子身边便常有人伺候了,再无人敢疏忽。东宫上下各司宫人也再偷闲躲懒,或者肆无忌惮无视主子命令之人,一切运转井然有序。
太子对他十分崇敬,往后,但凡有任何事情,都问过他的意见,或者与他有商有量。
这些年,太子更视他为挚友,无条件盲从追随他推行新政,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因而,外人攻讦崔题之时,常把他称为蛊惑太子的佞臣。
只是从崔题的经历来看待太子,崔题认为太子少时夹杂在强势的祖母,色厉内荏的父亲,以及胆怯讨好的母亲羽翼之下,早已养成了文弱、仁善,缺乏主见的性子。
虽然这些年,经过他与太傅的引导,太子随着年龄增长,秉性底色有所更改,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可他仍较轻易被身旁亲近之人蛊惑。
谁若玉他亲近几分,或者给过他几颗糖,太子便万分感激,甚至把此人视为珍视的挚友。
他曾给过太子“几颗糖”,如今就不知,陈靖可有给过太子“几颗糖”?
太子缘何对陈靖,也起了不同于旁人的“珍视”之念?
若是太子本心起念,尚称不上是致命的大碍,倘若是陈靖有意引导如此,那陈靖岂不为“佞幸”之一?
崔题思及至此,冷哼了一声,愈加坚定要盯紧陈河!
……
云集楼诗案,王安平等新科士人得到平反,之前被抓捕入狱的新党官员,也得到赦免,或者果真纠察出有些许过世的官员,也仅仅被罚铜抵过,或者贬官了事。这一阵风过去了,旧党讨不来好处,可是新党卢参政称病隐退,而太子不得已微服南巡,也未必全然称得上胜利。
其实新党本该大获全胜,竹帘鉴法已经把旧党打得哑口无言,可皇帝临到头还是软弱退让了。
皇帝毫无挽留,便准许了卢参政的告老请辞,也没有辩驳,便依旧党上谏,诏令太子南巡。
便连崔题如今大刀阔斧审理鬼樊楼案,皇帝也有些许顾虑。
鬼樊楼案,若崔题当真毫无阻碍,以横扫千军的雷霆之势,拔树寻根涤荡朝野,势必较林氏贵戚脱了一层皮,乃至肃国公的爵位未必保得住。
可当他把赵九娘的口供证词整理成案宗,上交陛下裁夺之时,皇帝对他辛苦一整月审理的案卷,却轻轻一挥手,命何都知拿开了,看都不看一眼,只揉了揉眉心,疲惫道:“罢了,罢了!”
崔题蹙眉道:“陛下不愿深究?”
他看着御案之上,自己呕心沥血整理的累累卷宗,忽然怀疑他这些日子夤夜公审,百般忙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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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内患之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