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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死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怕是要亲眼看着自己死去。
     祁挽仪还是心软了,但她也没贸然动手,而是凑到程水栎耳边问:“我帮她包扎一下吗?”
     那是无用功。
     程水栎很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
     祁挽仪接过那件被血浸透的保暖衣时,手指微微发颤。她蹲下身,视线与王露痛苦扭曲的脸齐平。
     “忍着点。”
     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程水栎站在一旁,从祁挽仪手里接过的棒球棍斜靠在肩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服务区内越聚越多的绽骸之形。
     那些怪物腐烂的脸贴在玻璃上,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注视着这场徒劳的救援。
     祁挽仪将保暖衣撕成布条,她的动作很生疏也很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王露。
     只是,怎么可能不疼呢?
     王露的右腿伤口狰狞得可怕,肌肉组织外翻,明显是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块肉,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每一下心跳都带出新的血流。
     “帮我按住这里。”
     祁挽仪指了指大腿根部,扎进大腿减少出血,她懂的也只有这点了。
     王露抖着手按上去,立刻被温热的血液浸透了掌心。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祁挽仪将布条绕过伤口,用力勒紧。
     王露仰着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指甲深深掐进祁挽仪的胳膊。
     “再忍忍。”祁挽仪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手上动作没停,“必须止血。“
     程水栎回头瞥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那件浅色的保暖衣正在迅速变成暗红色。
     祁挽仪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更快了。
     她将最后一段布料打了个死结,血暂时被止住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王露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脸色从苍白转向灰白。
     她抓着祁挽仪的手,指甲在上面留下几道血痕。
     “谢...谢...”她气若游丝地说。
     祁挽仪这才抬头重新看向程水栎。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程水栎亲眼看见,那双从听到“我是乌鸦”后就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那是程水栎第一次在祁挽仪眼中看到绝望,也是最后一次。
     张岳应从出来开始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公路上,这会才恢复了点活力,他手脚并用爬到程水栎面前,开口问:“你们找到什么东西了吗?有出口吗?我们能活下来吗?”
     他问的又急又快,还仰着脸,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血丝。
     显然精神也紧绷到极致了。
     程水栎拿出了在便利站找到的那张纸条。
     张岳应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都等不及程水栎把手递出去,一把就将纸条夺过去。
     他焦急地把纸条摁在地上展开。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张岳应整个人后仰重新躺在公路上,却是实打实的放松了下来了。
     他张着嘴发出一连串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声音,听起来比王露刚刚的哭嚎还要恐怖。
     程水栎转头看了看在分

第九十二章 大跌眼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