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的拱手。“公主言之有理,让臣等羞愧难当。”
“知道羞愧,便是极好的。”
范小面轻轻的点头,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
江震微惊,没想到这永庆公主突然变脸,他在她略微犀利的眼神下讪笑了起来,额头的薄汗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急忙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公主的话都听到了?还不赶紧下去准备。”
夔州的当地官员面面相觑之后,皆是恭敬的转身离开,范小面看着他们犹如乌合之众一般散去。
“江大人。”
范小面轻声叫住他,江震回头,恭敬的谄笑道:“下官在此,敢问公主有何吩咐?”
“本公主的住所可安排妥当?”
江震懵了,这不是说灾情紧急刻不容缓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操心起自己的住所了。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很恭敬的回答:“公主的住所已经安排妥当。”
“既然如此,就有劳江大人带路了。”
范小面笑意盈盈,颇为满意的对他点头,语气客客气气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傲慢。
江震不敢违抗,于是生硬的讪笑着给她带路,先多问一句都不敢,唯恐一不小心便惹怒了这永庆公主发作出来。
范小面带着自己的人,青荷小金子和夜刀,一行人跟着江震到达一座风景怡人的院落,布置别致,四处摆放着贵重的玉石瓷器。
她走进屋里看了着装修奢华的厢房,笑着赞叹道:“江大人费心了。”
这行走了一路而来的江震此时对着公主是怀揣着小心翼翼的心思了,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她这笑容耐人寻味。
“公主客气了。这都是臣应当做到。”
范小面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走进房间让青荷给她换一身轻便的衣服,而江震这一大老爷们没她批准还不能走,只能杵在屋外静静的候着。
当范小面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帕子都被他的汗水给湿透了,她笑盈盈的走过来,故作愧疚的说道:“哎呀,本公主一不小心把江大人给忘了,没想到江大人还在这里。”
江震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范小面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出啥,她懒散的摆了摆手。“如此正好,江大人带路吧,陪本公主到城外走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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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面领着小金子和夜刀一同到达城外时,几处施粥的棚子已经在叶子辰的指挥下搭起来了,灾民们在官兵的指挥下排着长队,等着一旁灶上的粥煮熟,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粥香和地上弥漫的腐臭味交错在一起,扭曲的让人想作呕。
几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女眷在粥棚里拿着手帕嫌弃的捂着抠鼻,看着这遍地的灾民脸露厌恶之色。
此时夕阳西下,艳丽的光线笼罩在破败的屋檐之中,死气沉沉中又诡异的透出绚烂的生机。
众人看到她时,不管情不情愿,皆是要客客气气的给她行礼。
她没有让他们起来,把傲慢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看着骨瘦嶙峋,脸颊凹陷的灾民,轻声道:“叶丞相?”
“臣在,敢问公主有何吩咐?”叶子辰相对于诚惶诚恐的众人,显得淡定从容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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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