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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拥着妻儿,心中满是踏实与满足,这一刻,征战的疲惫、朝堂的纷争都化作云烟,唯有眼前的温暖与幸福,才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物。
次日晨光初透延禧宫窗棂
惠妃正仔细摩挲着胤褆新赐的和田玉扳指,金丝绣着团龙纹的旗装衬得她容光焕发。
见儿子身着郡王补服阔步而入,眼角笑纹更深
“到底是打了胜仗封了王,这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胤褆单膝跪地请安,目光扫过案上摆着的奶皮子酥——那是他儿时最爱吃的点心。
惠妃亲自扶起他,指尖轻轻掸去他肩头不存在的灰尘
“昨儿个皇上还夸你行军布阵有章法......”
话音突然一转,笑容里掺了几分忧虑
“可阿玛疼你,额娘也得替你盘算。这选秀就快到了,你瞧瞧你那些弟弟,哪个不是左一个侧福晋、右一个侍妾?”
胤褆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汤泛起细微涟漪。
窗外的玉兰花瓣飘落在青砖上,被风卷着打着旋儿。
他抬眼望着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语气却坚定如铁
“额娘,木心怀着第三胎辛苦,我不能......”
“木心是个好的,额娘也疼她。”
惠妃打断他,取出紫檀匣里的八旗秀女图册,绢纸上簪花小楷列着各家闺秀生辰八字
“可你如今是郡王,子嗣单薄如何使得?这富察家的姑娘擅管家,那瓜尔佳氏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够了!”
胤褆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过矮几,茶盏“当啷”撞出脆响。
他看着母亲惊愕的眼神,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字字清晰
“当年皇阿玛独宠孝懿仁皇后,不也传为佳话?木心与我少年结发,陪我熬过多少日夜。她生穆库什时难产,我在产房外恨不得替她受苦......”
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若为了子嗣就纳新人,我如何对得起她?”
惠妃捏着图册的手微微发颤,半晌才叹出声:“你这痴性子,倒像极了你皇阿玛年轻时......”
她合上图册,眼底泛起温柔的水光,“罢了罢了,明日我便去求皇上,免了你的选秀指婚。只是你也劝劝木心,放宽心调养身子,若这胎还是......”
“是男是女我都欢喜。”
胤褆重新在母亲身旁坐下,拾起掉落的茶盏
“穆库什会背《百家姓》了,二格格学走路摔了跤都不哭,比我小时候还胆大。”
他故意说得轻松,却见惠妃别过脸去偷偷拭泪——那是欣慰的泪,也是心疼儿子重情至此的泪。
殿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将廊下风铃撞得叮咚作响。
胤褆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暗暗发誓:此生既许木心,便绝不负她半分,无论前路风雨几何,都要守着这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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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7[2/2页]